這誠然是他們早有預料,在事先做過計劃的綢缪。事先他們在讨論時,蘭庭月提議她來做那個孤身入局的誘餌,卻被何煦一口否決。
“姐姐,我知道你不放心,總想把危險的事往自己身上攬。”何煦一如既往咧着虎牙對她笑道,“但這是血族内戰,理當由我去的。你有你要做的事,阿煦也有阿煦要面對的東西。”
每個人都要長大,都要獨當一面的,蘭庭月最終沒有再堅持。
但是看到何煦被塔利安這麼帶走,發難的血族如潮水般退去之後,蘭庭月還是從心底滲出了不可控制的擔憂。
戰勢戛然而止,一衆血族有的脫力倒在地上,有的愣愣地站在原地,還沒有從方才滅頂的恐懼中脫出身來。
蘭庭月閉上眼,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對慕容常道:“現在可以對所有不服塔利安家族管教的血族發出消息了。松山血族被圍剿,松山王何煦被抓,松山要攻打重華山救人,請求天下血族援助。”
“是。”慕容常看着蘭庭月,敬畏之意從心底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地低頭抱拳,用臣服的态度接受了指令。
“那些觀望的血族應該明白,這次再不出手,下一次被剿的就是他們了。”蘭庭月轉過身閉上眼,沉沉呼出一口氣,低聲道,“我隻希望阿煦可以多堅持一會兒。”
“他會的。”淩雲間在一旁笃定地道,“他是松山的王,将來要成為整個血族之王,現在的風浪,是他必須經曆的。我相信他能挺過來,你也要相信你的弟弟不是一般人。”
蘭庭月聞言輕輕一笑,道:“是啊,他不止是我的弟弟。”
他是血族抓住的最後一絲希望,流淌着與生俱來的貴族血脈,是值得天下人尊敬的王。
再一次來到重華山的地底,何煦起初意識是昏沉的。
他感覺到脖子上窒息的壓迫輕了,手腳上卻又傳來了新一陣緊固的束縛感。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他是被綁起來了。
塔利安為什麼不直接動手?他給自己下了什麼藥?何煦感覺自己怎麼都睜不開眼睛,腦子混混沌沌,半天理不清思緒。這人大概為了出氣,想先吊着他一條命,再把他折磨緻死吧。這樣正合他意,他可以給外面集結兵馬的血族再争取一些時間,但是意識不清醒是個不小的麻煩,他要怎麼讓自己恢複神志呢?
不知過了多久,塔利安充滿戾氣的聲音和底下應和的血族的聲音遠去之後,周圍陷入一片沉寂。随後,有一點細細簌簌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衣料摩挲的聲響,接着聽到一個略顯張揚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怒氣自語般地道:“本宮就知道,塔利安那個蠢貨,不會那麼聽話。”
何煦心頭一動,仍是睜不開眼睛,做不出任何反應。那聲音的主人靠近了一點,在他面前冷笑着道:“不聽話又沒能力的人,确實沒有什麼留着的必要了。”
何煦感覺自己的嘴被人掰開,扔進來一顆苦澀的藥丸。随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神奇地逐漸蘇醒過來,慢慢臉也能動的時候,他便裝作從昏迷中剛剛醒轉的樣子,迷茫地看向眼前的人。果然,面前站着的,赫然是穿着夜行衣的淩雲澈。
淩雲澈冷笑一聲,對他道:“我知道你叫何煦,從前在幫我六弟做事對不對?可現在你看看,你幫他們做牛做馬,他們轉眼就為了自保放棄了你,你感覺如何?”
“不是你派塔利安來剿殺松山血族的嗎?”何煦怒聲道,“你現在假惺惺地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這樣就會聽你的鬼話,當你的走狗嗎?”
“怎麼能說是走狗呢?我隻是一直在找合作的人罷了。”淩雲澈搖頭道,“你跟淩雲間合作,又得到什麼了呢?辛辛苦苦招攬來的族人被拿來當擋箭牌,自己被孤身抓進塔利安的地盤,你若是想振興血族,當血族之王,何苦要給屍族和引渡的打下手,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好的機會。”
何煦遲疑一陣:“你?你的合作對象不是塔利安麼,我和他可是死對頭,他還殺我的族人,我不可能跟他共事的。”
“萬事利字當頭,我看到了你身上比塔利安更有價值的東西,而他已經讓我失望透頂了。”淩雲澈緩緩道,“你若有能力,我就可以讓你取而代之。日後他的手下就是你的族人,松山的血族隻要服從你管教,我就不會再動他們。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乾坤門啟動時從旁護陣就可以,以後我給血族權力,地位,名望,還有永遠不斷的,食物。”
淩雲澈滿意地捕捉到了何煦眼神中的動搖,施施然繼續道:“人族的道義,本就與你們無關,與其追求那些虛名,不如想想切實的利益。你想重拾血族的驕傲,還血族中人一個自由吧?這都不是難事,與我合作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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