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透過百葉窗縫鑽進來的光線,讓整個房間變的溫暖,還沒起床的林梓在被窩裡緩緩伸個懶腰,伸出來的胳膊感覺到了空氣的舒爽,這個城市的春天總是來的突然。
林梓轉頭看看旁邊的程淼,他正背對着林梓翻看着手機,林梓回憶起程淼剛跟她确定關系的那些清晨,他從背後緊緊環抱着把她輕輕吻醒,溫情地注視着她說道:“你看你每天都是被我吻醒的。”
程淼對林梓似乎從來沒有過戀人之間那種,對彼此肉體的激情與癡迷,但至少曾經有過溫情,可不知從何時起,從床上醒來的林梓看到的總是程淼的背影,程淼好像活成了一個清心寡欲的人,每個月夫妻之間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是林梓算好日子,測量好體溫,好像隻是為了造人在例行公事,毫無情趣,草草了事。
林梓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性冷淡的女子,因為前任曾經在男性朋友面前當着她的面這麼評價過她,她确實氣質清冷,長了一張性冷淡的臉,她甚至可以接受無性婚姻,所以程淼對她身體的冷淡,她并不放在心上。
林梓掰過程淼那肉肉的後背,讓他跟她面對面,林梓總是覺得程淼肉肉的樣子很可愛,她總喜歡擰他一下或者掐他一下逗他玩。
林梓笑着對程淼說:“跟你說哦,我大姨媽已經晚來三天了,你說這次會不會成功?”
程淼平淡地回答道:“再等兩天看看呗,你這兩天安靜點,别活蹦亂跳的。”他已經很習慣了林梓的這種緊張與期待,但每次都落空。吃完早飯的程淼對林梓說項目上有事情就早早地離開了家。
林梓很享受這種周末獨處的感覺,她梳理好上一周的工作,随便找了個電影看着,程淼不在家,她很清閑,不用做複雜的飯菜,隻管簡單吃點水果和主食填飽肚子,她覺得一個人花費一個小時做一頓飯很浪費時間,她甯可空出這段時間看一場電影。
晚上十一點多,程淼還沒有回家,他告訴林梓今天晚上有應酬要回家晚些,林梓拿出iPad準備睡前玩一會遊戲,突然下身一股熱流,林梓像被一盆冷水從頭上猛澆下來,她哭了,為什麼别的女生都能順順利利地做一個媽媽,偏偏自己就不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去年除夕被婆婆和小叔子的那頓奚落,一直是她的傷痛,她這一年給自己定的一個重要的目标就是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
林梓期待程淼能撫慰她内心的苦楚,她撥通了程淼的電話,響了兩聲卻被他拒接了,她内心蹿出點火氣,又重新撥了他的電話,這次他接了,在一個忽明忽暗的地方,“你在哪?幹嘛不接我的電話?”林梓找他的初衷本不是想對他發火,她隻想他能回來抱抱她。
那個地方像是幾年前她遭遇情傷被幾個朋友拉去散心的地方,可彼時的林梓并不往這方面猜想,她隻生氣他又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她不等程淼回答,繼續吼道:“半個小時你到不了家,咱就等着!”她讨厭程淼的那些朋友,那些沒有受過正規教育,處處散發着低級趣味的朋友,她勸過他很多次,可他仍然沉迷于和這幫朋友的相處。
五分鐘之後,林梓又重新撥通了程淼的電話,此時的程淼已經坐在了車裡,不是自己開車,而是坐在後車座上,程淼的聲音和腦門上的汗顯示着他的不安,看到這樣的程淼,林梓反而有些舒坦了,她好久沒見程淼那麼在意她了,可是程淼到底是因為在意她還是因為愧疚而心虛呢?林梓根本不會多想,她心目中的程淼是一個正派厚道老實的人,外邊的那些沾花惹草的事壓根就跟他扯不上關系。
“我姨媽又來了,嗚嗚嗚。。。。。。”剛一到家的程淼就被林梓抱住,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心裡平靜了不少。
“沒事,下個月再努力呗,平常心,這也不是急來的。”程淼邊脫鞋子邊撫慰着林梓。
“你忘了過年的時候你媽媽和弟弟怎麼挖苦我了?生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天天回來那麼晚,你幹啥去了?抽煙、喝酒、晚睡一樣都不差,給你辦了健身卡也沒見你去過,那可是我花了一個月的工資幫你辦的卡。”自我懷疑了一陣子的林梓開始埋怨程淼。
“我又不是瞎玩,那是應酬,天天在家裡待着,生意自己找上門來啊?”程淼說出這種話,心裡也有點發虛,可他就是沉迷于和這幫朋友在一起玩,他和做二手車的朋友去提一輛豪車,讓他有一種富二代的虛榮感,他有一個朋友痞裡痞氣,他認為他黑白通吃,認為跟着他混會有些路子,林梓剛跟他打第一通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會所裡唱着歌,旁邊坐着兩位漂亮的姑娘,是朋友為他點的,他覺的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是一種潇灑的人生體驗,而這些在林梓面前,他都隻字不提。
程淼看着還在啜泣的林梓說:“今天剛哥還在說,幫你介紹了個大夫,看看為啥一直不懷孕呢。等抽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林梓用紙巾抹掉了眼淚,心裡像是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心情平複了許多。程淼看林梓不再哭鬧,徑自走進淋浴間洗去這一晚的緊張與疲憊。
林梓窩在床頭繼續翻看着iPad,等着程淼收拾完後一起睡覺,突然微信頭像的小紅點吸引了她的注意,程淼的微信在iPad上登着陸,有兩個很妖娆的女生頭像在申請加他好友,突然,程淼隔着浴室門,朝門外喊了一嗓子:“幫我拿一下浴巾~”林梓大大咧咧地把iPad扔在一邊,噔噔噔。。。。。地跑下床響應着他的要求,那兩個申請就此沒再被想起,直到他們離婚後的一次長談,林梓才再次平靜地提起這件事情,程淼的回答解開了她這些年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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