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大家歡聚一堂,林梓和程淼、林梓的表姐和表姐夫、程淼的舅舅、舅媽、程淼的姥姥家幾個兄弟姐妹一桌,坐在二樓,接到手捧花的遠房表妹過來給新人敬酒,林梓剛飲完,酒杯還沒來得及放到桌上,“今天你最漂亮!”程淼舅舅對着遠房表妹冷不丁來了一句,遠房表妹尴尬地看了林梓一眼,點頭示意走開了。
這句話着實要把林梓給砸暈,林梓的表姐看看林梓,可不咋地,她自己默默為奶奶守孝,沒穿大紅,這遠房表妹卻穿了大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新娘子,沒穿大紅的原因,除了程淼,其他人都不知道,林梓被他們家抱怨是難免的事,可今天到底是她林梓的主場,林梓狠狠的瞪了程淼一眼,小聲嘟囔了一句:“你舅是來幹嘛的,為老不尊!”程淼沖林梓皺了皺眉,一聲不吭,隻覺林梓事多。
結束了一天的喧鬧,程淼和林梓坐在房間裡看電視,門“砰~”的一聲開了,“淼淼,你叔給我的1萬塊錢的紅包找不到了!”程淼媽媽急赤白臉地說道,視線從程淼臉上劃過,落在林梓臉上。
婚禮來賓的禮金程淼媽悉數收下,沒有給林梓一分,雖說裡面有程淼之前随出去的發小還禮,林梓心裡明鏡一般,但她并不在意,那是他們鄰裡之間的禮尚往來,跟她并無關系,但她裝進自己口袋的紅包丢了上來找,林梓心裡着實不爽,說道:“走,下去找找,難不成錢還能自己跑了?”說着拉程淼下了樓,程淼媽媽不過才50出頭,如果不是别人拿了,那就看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三個人在程淼媽媽房間裡翻箱倒櫃,床底下都找了,還是沒找到,她回憶誰誰白天趁亂來了她的屋子,程淼掀開了她亂糟糟的床鋪,褥子下面一卷錢,數了數正好一萬塊,得,她兒子找到了她的紅包,程淼悻悻說道:“瞧你這記性!誰稀罕你的錢!”還是他兒子了解自己的媽媽。
“小梓,你的姐夫不錯,高高的個子,穩穩當當的。”程淼媽媽跟林梓聊起家常。
“還行,他兩是高中同學,我姐不好嗎?”林梓故意反問。
”我可沒說哈。”他媽媽直不楞疼的這樣回,林梓隻覺沒意思,自顧自上了樓。
林梓表姐隻有一米五幾的身高,看起來小巧文靜,程淼媽媽言語間瞧不上自己的表姐,林梓心裡有些不舒服。
其實程淼媽媽也看不上林梓,林梓雖生的一張小巧秀氣的鴨蛋臉,身材苗條,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也不多言語,端莊秀氣,但這一年來一直不懷孕,程淼媽媽有些着急,她向程淼小聲抱怨:“她都老大不小了,身量還跟個小姑娘一個樣,又細又瘦,什麼活都幹不了,吃飯吃一點點,不胖怎麼生孩子?!你看人家舒蘭,五大三粗,白白胖胖,幹活比你弟弟都厲害!還有她那工作,您看這幾天咱們忙的底朝天,她怎麼放假了還一天天那麼多工作做?人家蓮花都問,她工作那麼忙,怎麼懷孕生孩子?”程淼雖沒附和他媽媽的話,但也聽進去了。
大年初一,舒蘭早早的起床忙活,程淼聽到樓下的聲音,把睡眼惺忪的林梓拽了起來說:“快穿衣服,我聽着人家舒蘭早就起來洗菜切菜了,你這當嫂子的别犯懶!”說着把林梓的毛衣扔過來蓋在了林梓的頭發上。林梓無耐地打着哈欠慢喲呦地穿着衣服。
一樓,昨天喜宴搞的地上一地狼藉,正在擦地的舒蘭看到下樓來的林梓說:“嫂子,我把一樓打掃幹淨,你自己掃一下二樓哈。”林梓記得奶奶小時候告訴她初一不能掃地,但被未過門的弟媳指使,心裡多少有點不爽,但也懶得多言,隻随聲答應:“好的。”
被弟弟叫進房間的程淼,出來之後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拉着林梓的胳膊再次進到他弟弟的房間,心存怨怼地對林梓嚷嚷着:“你看看人家把屋子收拾的!你當嫂子的學學!”
舒蘭把房間收拾的很幹淨整潔,還買了很多房間的裝飾物,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确實給原本單調的房間增色不少,林梓也覺得不錯,但她在這裡本就住不幾天,平時上班已經很累了,不用工作的時間她隻想躺平,她不想再活成男人的保姆。
大年初一的天氣很暖,陽光很好,吃完早飯的一家五口人都在院子裡,婚禮支起來的爐竈要拆掉,桌子、椅子、大鐵鍋、大鐵鏟等等各種工具要歸攏,零下的溫度,程淼脫掉了外套,隻穿一件毛衣,忙忙叨叨都熱出來汗,林梓晃悠來晃悠去拾不起來活計,沒弄過,不知道該幹啥,舒蘭是當地的,平時和老二一起再酒店,工作就是大堂的服務員,這院子的活不在話下,動作幹脆利落。
老二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襯的身材更矮更胖了,搬了兩把小椅子,一把坐着,腳翹在另外一把上,邊哼着亂七八糟的曲子,邊晃悠着身體,還刷着手機,悠哉悠哉玩了好一會,舒蘭喊他:“你咋那麼懶,下來一起幹幹,幹完去奶奶家拜年了。”
“我就不幹!你也别幹了!又不是咱結婚,讓他(程淼)自己幹去呗!”一家人都笑了,林梓雖說也笑了,心裡卻想着:“慣的這是個什麼玩意?沒一點人性!”
程淼眼裡真的有慈愛,看着自己的弟弟說道:“你看你那樣~”
老二繼續哼着曲子,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被慣的人就長成了混子,在家裡他一直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有人為他遮風擋雨、負重前行,他隻管閉眼做個廢物。
“二少爺,你幫我辦件事,行不行?”程淼媽媽發話了,商量的口氣,寵溺的表情。
“什麼事~?”這話像是從老二口中唱出來的,拉着長長的調子。
“旮旯裡有一盆花,你給我搬出來,别凍壞了,得搬屋子裡去。”程淼媽媽往堂屋屋檐下、被磚頭矮牆圍着的旮旯裡指了指。
“好勒~”被哄着幹活的小孩子是賣力的,老二像個孩子一樣歡快的跳進去,把花盆搬出來,然後雙膝彎曲,肥臀下蹲,兩隻胳膊往後使勁一擺,使了很大的勁,縱身一躍,“哎呦~”一聲,整個人被矮牆狠狠地絆了一下,趴倒在矮牆外面的水泥地上,疼的他呲哇亂叫,脫掉鞋襪、挽起褲腳,左腳大母腳趾被勾下來的磚頭砸的發了黑,膝蓋跪磕到地上,颠得烏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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