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内,看着背着雙手,站在窗邊眺望着遠處一言不發的蕭煜,莺歌也就隻能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隻黑鳥,也安安靜靜地呆在金絲編織的鳥籠之中,目光緊緊地注視着蕭煜的背影,甚至連撲騰兩下翅膀發出的聲音都沒有。
“你不問問今天西苑内發生了什麼嘛?”蕭煜轉過頭來開口說道,語氣十分平靜,顯然他這句話是對莺歌說的。
“殿下如果想說的話,自然會跟我說的。如果不想說,我又何必去問呢?”莺歌看到蕭煜轉過身來,便走上前去,遞上了一杯水。
“又是皇兄的漂葉茶?真不怕我晚上喝了睡不着嘛?”蕭煜笑着吐槽道,但是還是很誠實地接過莺歌遞過來的杯子。
“你不就喜歡晚上喝茶嘛?”莺歌回答道,慢慢站到蕭煜的身邊。
蕭煜沒有反駁,端起杯子,将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喝到嘴裡的并不是茶水,而隻是普通的白水。
他把喝過後的茶杯遞還到莺歌手上,莺歌依舊笑盈盈地接過茶杯,什麼也沒說。
蕭煜盯着莺歌的眼眸,看着她精緻的臉龐,回想到第一次見莺歌的時候。那時的她年紀還不大,灰頭土臉的,也不像現在這樣好看。
但是,蕭煜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覺得很舒服,就跟現在一樣。
“本來是挺好的。父皇時隔幾個月重新主持朝政,并且單獨叫了我在旁邊旁聽。”他慢慢地回想着大殿上的情形,緩緩開口說道。
“但是趙直藍田那幾個老狐狸,非要把皇兄也喊了過來。”此時,他的語氣慢慢變得有些幽怨。
“我到底哪裡做的沒有皇兄好呢?難道他們支持皇兄就因為他比我早些時候出生?天天滿嘴都叫嚣着廢長立幼,尊崇祖訓。實則背後,一個比一個更加地虛僞。”
蕭煜說到這裡,情緒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也很快冷了下來。
莺歌就這樣看着他,直到他把情緒都宣洩出來了,才慢慢開口道:“你知道為什麼陛下會比起懷王殿下,而更喜歡殿下您嘛?”
蕭煜聽到這裡,似乎呆了一下。這好像看起來是一個不用質疑的真理,但是突然被問為什麼,好像又不是那麼地好回答?
“因為皇兄是個病秧子?或者因為母妃?”他回答得不太确定,聲音中還帶着些許試探的味道。
莺歌笑了笑,回答道:“殿下說的也不算錯,但是在我看來,陛下更喜歡殿下您,似乎主要是因為你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他。”
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就比如剛才。”
蕭煜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這倒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角度。他下意識地問道:“真的嘛?”
莺歌沒有回答,而是接着問道:“那好消息呢?”
蕭煜聽到她的問話,也沒有再繼續糾結自己的問題,這便是獨屬于他們倆之間的默契。彼此都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說出什麼樣的話是最合适的。
并且,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兩人的答案都是一緻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确實是一對很不錯的搭檔。
“不過我們在京城内散布的天隕劍要重現江湖的消息似乎很奏效,父皇果然還是非常地在意這把劍啊。”
“雖然并沒有像本王想的那樣,讓本王親自去尋找。但是從今天議事父皇的态度來看,這次父皇是下定決心要找到了。”
“到時候,本王便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說到這裡,蕭煜的聲音竟然有些激動,與剛剛的冰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轉過身,對莺歌說道:“其實我今天還有另一個發現,那就是父皇和内閣中已經有了嫌隙,并且還不小。這倒是意外收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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