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郊,一片草地上。
和煦的暖陽,慢慢拂過地上的草地,小草則輕輕彎下腰,似乎在對即将到來的這對師徒表示敬意。
嚴先生随意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對面正拿着劍的林嘉樹。
“把劍放下吧。”嚴先生眼睛微眯。
林嘉樹不解,心裡想着今天不是來學劍的嘛,為什麼老師卻要我将劍放下。
雖然心裡有些嘀咕,但是還是慢慢将劍放在自己旁邊的一處草地上。
“閉上眼睛,用心感受,看看能感受到什麼。”嚴先生緩緩開口說道。
林嘉樹盤坐在地上,雙手微微張開,掌心朝上輕輕搭在大腿之上,緩緩閉上雙眼。
很快随着眼睛慢慢閉上,感覺自己被一股無盡的黑暗所包圍,陽光雖然還能透過眼皮給眼前帶來若隐若現的光斑。
他在努力感受着,發現老師依舊在他的對面什麼都沒有做,也并沒有發出接下來的命令。不由地在心底開始亂了起來。
“靜下心來,不要把心放在為師身上,把心放到整個世界裡。”
林嘉樹聽到這裡,沒有點頭,慢慢将意識從老師身上移開,然後遠遠的朝四周擴散開來。
慢慢地,他的心也越來越放松,眼前的光斑越來越多,黑暗一點一點地消失。
接下來,京郊的畫面慢慢浮現在了眼前,隻不過這一次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感覺,或者說是用心,用意識來感受。
剛開始似乎畫面上蒙着一陣薄霧,内容也并不怎麼清晰。但是,慢慢地随着時間的推移,意識的一點一點朝外面的探索,畫面越來越清晰。
微風,清晨的暖陽,草地裡的草葉上還挂着露珠,幾隻螞蟻正在地上背着食物在地上穿梭,着急地尋找着回家的路。
林嘉樹再把意識朝外擴展,是一棵樹,樹上有一個鳥窩,鳥窩裡鳥媽媽似乎正在将喙中的抓來的新鮮蟲子,喂給孩子們,臉上似乎能看到滿滿的慈愛。
意識再遠一點,再遠一點。
遠處巍峨的雪山,矗立在雲層之中。湛藍的天空裡,飄着幾朵潔白的雲霧,萦繞在山頭。
陡峭的山峰之上,溝壑千萬條,每一道都如被鋒利的刀斧劈砍過一般,每一處都尖銳無比,泛着凜凜的寒意。
慢慢地,雪花一點又一點落在山頭之上,溝壑之間。
很快整座山峰都被套上了聖潔的白色面紗,構建着一個純潔的世界,像是夢,又像是童話。
高空中的陽光不再像清晨那般柔和反倒是變得十分的耀眼,一束束光束從天而降,穿過雲層直直地打在山間的雪紗之上。
一時之間,金黃、純白交織在一起,一同融入在紅褐色的楓葉林中,如此令人陶醉。
随着陽光直射,一些雪慢慢化作溪流,汩汩從山上流下,開始僅僅是幾道細細的水柱,慢慢地變為小小的溪流,接下來他流得越來越暢快,化為奔騰的小河一路從山頂飛馳而下。
很快,小河從天而下濺落在池塘裡,泛出陣陣漣漪,此時的速度也漸漸變慢,慢慢地朝遠方趟去。
清風掠起,鳥鳴盎然。高山流水,潺潺而遠之。自然萬象,參與這場交響樂中,勝似天籁,百聽不厭。
嚴先生看着面前的林嘉樹,隻見他面頰上似乎沒有任何神情的變化,随着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他的烏黑的發梢随風飄動。
但是林嘉樹一點反應都沒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因為此時他的意識早就已經不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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