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齊姜為了太子去找夫差??
她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兒子,夫差的性格其實挺強勢的,雖然時不時的就不合時宜的心軟一下。但是在兒子的事情上,從來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夷光對這個是深有感觸。
“我看君夫人今日和君父怕是要不歡而散。”舒齊一臉的憂心,但是眼裡跳動的歡樂光芒卻是道出了他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你呀。”夷光半是好氣半是好笑的點了點他。
“不過母氏,”舒齊很快把臉上的情緒給收拾幹淨,“母氏今日要小心才是。”要是真的和君夫人有了什麼,夫差要是萊爾了這裡,有個小疏忽平日裡看着沒有什麼,但是現在卻已經不行了。
這個兒子在夫差身邊的時間比她還要久,有時候有個什麼狀況,也來小小的通知一聲。夷光伸手想要揉兒子的臉,結果被飛快躲開。
她想起舒齊也到了青春期的起點了,青春期的孩子總是各種傲嬌和講究自尊,尤其是男孩,肯定不喜歡自己被母親繼續當做小孩子看。
夷光帶着揶揄的笑說道,“好好好,母氏聽你的。”
夷光在夫差那裡的眼線就是舒齊,如今舒齊都躲開了,她是别想知道夫差和君夫人怎麼樣了。
不過夫差過來的時候,臉色的确是黑的。
夷光小心翼翼的看着夫差的臉色,那些食物做的有多美味,她自己都是沒有半點感覺了。好不容易撐到吃完,陪着夫差去散步。舒齊是令在自己的宮室裡用餐,并不和父母一起。
晚間的風有些涼,庶人們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是貴族卻大不一樣,晚間尋歡作樂,和女姬們通宵達旦玩樂的都有。
夫差這會不像以前那樣喜歡聲樂了,他這會還是多喜歡安靜多些。宮室外的庭中紮着好幾個大的庭燎,庭燎燒的很旺,把地上照得紅彤彤的。
夷光陪着夫差走了一會,夫差不說話,她也不會找個話頭開腔。夫差喜歡這片甯靜,她何必去打破呢。
“西施你說……”夫差看着環繞宮室的那些樹木開口了,“寡人讓友去監工,難道真的就那麼叫人想不通?”
“國君讓太子去監工,自然也是為了磨砺太子。”夷光自然不會在夫差的面前說太子的半句壞話。“父母沒有不想長子好的。”
“是啊,父母沒有一個不想孩子好的。”夫差聽了夷光這話,臉上露出怒意來,“這齊姜話裡話外都是說寡人偏愛舒齊,友是嫡長子,寡人難道還會害了他不成!”說到這裡夫差自己都氣的頭中發昏。
“寡人如何行事,齊姜那個婦人倒是來指責寡人,她倒是真的大膽!”夫差越說越氣,臉色也越來越壞。
夷光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侍從,這次出來沒有帶很多人。她也不用給齊姜說好話了。要是帶上很多人的話,她還要給齊姜說上一些話,免得自己看上去似乎多巴不得君夫人倒黴。但是沒有幾個人的話,那就是夫差和齊姜鬧脾氣,關她什麼事情。
夫差想起白日裡齊姜和自己辯說的樣子,心裡的火氣越來越盛。
“外朝如何,寡人沒說讓她管,她倒好,叫她回去不但不聽命,反而闖進寡人宮室之内。下次她是不是就敢帶着甲士沖進來了?”夫差冷笑道。
夷光在一邊聽着他自己腦補的東西,發現夫差自己已經從齊姜和他吵架腦補到齊姜帶着人沖進來謀殺親夫了。夷光都震驚夫差的腦補水平,但是眼下她又不能打斷他。
要說齊姜謀殺親夫有些困難,還比不上太子帶着下軍沖進吳宮來的更有可行性。
“國君。”夷光見到夫差似乎有些氣息不順,趕緊上前替他輕輕拍着背。
“既然齊姜那麼喜歡闖進寡人宮室,那麼寡人就讓她這兩年都别出來!”夫差氣道。
夷光聽了這話一驚,夫差這話裡的意思是把君夫人軟禁了?這太子被外派去監工,君夫人被軟禁。這這這……
“君夫人乃是後寝之首……這……”夷光遲疑道。
“能當事的并不是隻有齊姜一人。”夫差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她太将自己當做一回事了。”他輕輕将夷光的手拉起來握在掌中,夫差的手掌幹燥溫暖。但是夷光聽着似乎有些不太妙。
禮法上君夫人是諸侯的敵體,不允許以妾為妻。但是周天子帶頭破壞周禮,從周室東遷之後,諸侯們有樣學樣不遵守周禮。
以妾為妻的比比皆是,還有荒唐的立了幾個夫人。甚至還有将生下嫡長子的正妻遠貶出都城的事情。
齊姜坐在宮室中,臉色蒼白。寺人狐從外面歸來,手裡提着食盒。寺人狐此刻都不敢去看齊姜的臉色。
“夫人……”寺人狐将食物都擺開來,小聲呼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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