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多熟悉?
曾經在王府時,在蘭儀園中,季蘭殊一身绛紅廣袍,坐在湖心亭裡,見了出來散心的他,朝他笑道:“奕兒,可否陪我喝一杯?”
那時的自己是如何回應的?自是滿心歡喜,欣然接過季蘭殊遞過來的酒杯。他們喝了一杯又一杯,從談詩論詞,到談笑嬉鬧,從規矩的面對面而坐,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任他為所欲為……
别想了,不能再回想下去了!
樊奕身形如雕塑般靜立不動,腦海裡僅存的理智正拼命沖破洶湧而至的哀痛,命令自己清醒過來。
眼前的楚王爺,不是曾經那個将自己逼到走投無路的季蘭殊,而他還有遠大的前程,
種種思緒漫過腦海,也不過一瞬,他竭力穩住心神,躬身道:“學生恭敬不如從命。”然後走入亭中,站在季蘭殊的對面。
樊奕不是沒想過如之前那般對眼前之人不假辭色,隻是季蘭殊以楚王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他不過區區一個生員,怎可憑自身喜好随意行事?事到如今,也隻能打起精神與之周旋。
樊奕拿起酒壺,俯身給季蘭殊斟滿酒,又給自己倒上,最後舉起酒杯對他說:“學生以前眼拙,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說完,一口氣将酒喝幹。
辛辣的酒甫一入喉,立刻嗆得樊奕咳嗽不已。他連忙以袖掩面,低聲道:“學生失禮了。”
季蘭殊靜靜看着他這一番動作,輕笑出聲:“小樊先生不必如此拘謹。坐下吧。”
樊奕道:“謝王爺賜坐。”便坐在季蘭殊的對面。
坐下以後,他就聞到季蘭殊身上傳來熟悉的淡淡熏香。
那是禦制的香,名叫“如是我聞”。此香悠長冷冽,猶如冰冷的雪下長青松柏,深埋在雪地下,那敦厚的美酒被開啟時的香氣。
季蘭殊盯着少年因喝太急而泛紅的眉眼,心中一癢,忍不住就想去撫摸那嫣紅迤逦的臉龐。他的手指動了動,終是按捺下來。他端起酒杯,掩飾般的飲了一口。
季蘭殊道:“本王素來欣賞有才之士,此次文會,望小樊先生莫要藏拙。以你之才,足以讓人心生敬佩。”
樊奕低下頭,“王爺謬贊。”
“本王确實看好你,想必,你定然不會讓本王失望。今日正好遇見,不如,小樊先生再為本王作一副畫。”
樊奕擡頭,直視季蘭殊,眼中神色莫名,他輕聲道:“王爺之命,學生理應遵從。然學生今日不過想着來見見世面,并無準備,讓王爺掃興了。”
季蘭殊笑道:“無妨,等會兒會有作畫比試,你去參加即可。”
這是一定要讓他畫的意思了!樊奕心中憤恨又不甘,卻隻能應道:“是。”
季蘭殊親手給少年斟了杯酒,給他介紹:“這是金華酒,酒勁兒不大,适合酒量淺的人飲用。”
樊奕隻得站起,躬身接過:“多謝王爺。”
季蘭殊笑道:“快快坐下。”
樊奕聞言坐下,他怕喝完,這渣男又要給自己倒滿,索性拿過酒壺放在自己面前,充當一回倒酒小厮。
兩人一個有意引導話題,一個滿心抗拒乃至心不在焉,竟也聊了半晌。
一壺酒已經見底。
季蘭殊眼看着少年臉上道神情逐漸變得迷離,身姿卻依舊挺直,不見半點失禮之處。若不是自己一直注意着少年,可能也不會察覺他已有醉意。
季蘭殊單手支着下巴,對着微醺的樊奕問出了他心裡百思不解的問題:“樊奕,你可是對本王有誤解?”
樊奕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酒量如此之差,不過是三四杯的功夫,他的腦袋就開始犯暈了。
驟然聽到季蘭殊的聲音,遲鈍的樊奕睜着那雙濕潤的杏眼,意識到他問什麼以後,樊奕的意識清醒了大半,扯出了抹笑,努力穩住聲線:“王爺,多慮了。學生隻是……不善與人交談。”
季蘭殊點頭,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接着又問:“那你,可願與本王交個朋友?”
樊奕心中嗤笑,口中卻道:“學生身份低微,恐怕無顔與王爺以朋友相稱。”
季蘭殊擺手,“小樊先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本王既有此問,心中已然将你視為朋友。日後,若你遇到為難之事,本王願為你排憂解難。”
他說:“那日在書肆,本王說的句句屬實。在我這裡,你不用太過謹慎,喚我子硯即可。”
樊奕心中陷入糾結當中,感情叫嚣着别理這個狗逼男人!他就是想騙你!再讓你走回前世老路!理智卻在冷靜分析:季蘭殊身為王爺,位高權重,不宜得罪他,況且,今生已經重來,别讓過去左右你的決定!
他深深地看着季蘭殊,說道:“今日文會上,才華出衆之人比比皆是,學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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