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楚王爺為數不多的優點,但凡跟着他的人,都出于自願,季蘭殊從不強取豪奪。換句話說,他根本不屑做這樣有失顔面之事。
季蘭殊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年,見他眉心微蹙,又看向掌櫃。掌櫃立刻笑呵呵地道:“哎呀,是老朽招待不周。二位請坐,請坐。”
說着将兩人引到一旁的小桌邊坐下,又去了裡間泡茶。
季蘭殊雙手擱在桌子,目光緊盯着少年,問道:“公子,可想好了?”
樊奕又想了想,遂看向對面的季蘭殊,輕聲道:“多謝公子擡愛,隻是小生家中瑣事繁多,不宜上門叨擾公子。若公子當真想讓我畫幅畫,不如由公子口述?”
樊奕話音剛落,昏暗的室内忽然閃過一道白光,緊接着仿佛要炸裂天際般的巨大雷聲砸響了這方空間。
樊奕被驚了一下,恐懼感瞬間從靈魂深處竄了出來。他擱在桌邊的一隻手瞬間握成拳,身體變得僵硬乃至微微發顫,額頭甚至隐隐冒出了冷汗。
他怕雷聲,無論何時,他都怕。
樊奕曾經在孤兒院待過,孤兒院裡有一位老師,喜歡将不聽話的孩子關進小黑屋。樊奕被關過不止一次,小黑屋不可怕,有老鼠跑動的小黑屋也不可怕,樊奕怕的是在雷鳴電閃時待在黑洞洞的封閉房間裡,獨自面對大自然的狂怒。
就如天地間就剩他一個人,下一秒就會被雷劈沒了。
即使他魂穿在第二世的古代中失了憶,卻還是下意識地恐懼着打雷,更别提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全部記憶。
樊奕沒看到自己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他渾渾噩噩地看着門外,看着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不遠處空無一人的街道很快就被雨打濕。他轉回了目光,卻看到季蘭殊有些擔憂的眼神。
手上有股暖意源源不斷地傳來,他緩緩低下頭,看見一隻溫暖的大手将自己攥成拳的手包裹住。
他有些怔愣地再次看向眼前的人,那人一字未言,隻對他笑得柔和。
随着大雨傾盆而下,雷聲也變小了許多。
半晌,樊奕回過神,被握住的手一動,那隻覆在他手上的手就放開了。
樊奕有些惱怒,惱怒于自己這說出去絕對會被人笑話的弱點被眼前的人看了個正着。
就像曾經在王府,這人一開始,端着副溫柔深情面孔,對他無微不至照顧着的模樣。
樊奕半垂着眼睑,意識到自己又開始鑽了牛角尖。他眼裡厭惡的情緒一閃而過,随即清了清嗓子,就當被雷聲吓住的人不是他一般,開口繼續剛剛的話問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在雷聲響起時,堯是季蘭殊,也被驚了一下。隻是他一轉眼就見少年臉色蒼白,神情驚慌呆滞,顯然被吓得不輕。他便鬼使神差的将對方的手握住,說不上為何,隻是下意識這樣做了。
他看着少年回神後,先是有些羞澀的避開他的視線,又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心裡頗有些有趣。同時他的指尖不由得互相摩挲着――剛剛握住少年的手,那帶着涼意又柔滑的肌膚,如同握住一塊美玉,一股莫名的舒适感油然而生,慢慢順着掌心傳到了心裡。
季蘭殊還沒來得及回味這新奇之感,就聽到少年的問話。他先是轉頭去看外面如瀑般的大雨,而後才對樊奕笑道:“就算在下想要堅持,奈何天公不作美。無法,就依公子所言。在此之前,請容在下自報家門,在下姓季名蘭殊,字子硯。江城人士,如今二十有一,并無婚配。”
樊奕對季蘭殊此時顯得輕浮的作态簡直太熟了,他點頭,幹巴巴地說:“小生姓樊。幸會。”
明明自己剛剛還在少年害怕時,無聲安慰了他,但少年卻連個名字都不願透露!季蘭殊心中有些不悅,但他也不準備再多說别的,轉而說起了繪畫的要求。
“……園子名為秋華,東有竹林,南靠山,山上有活泉,順流而下彙成一個不大的湖,湖上有八角湖心亭……”
在沉悶的雨聲中,季蘭殊的音色很是舒緩好聽,他将秋華園的景緻娓娓道來。
樊奕一開始還認真聽,然而随着季蘭殊的講解,他越聽神色越是古怪。
如果是要畫這座園子,不用季蘭殊再描述,樊奕也能畫出來。
畢竟他曾經在這園子裡住了一年多。但樊奕從不知道那園子曾叫秋華園,他住進去時,園子的大門上挂着的牌子寫得是:蘭儀園。
季蘭殊還在說:“還請小樊先生費心,在畫時,請将在下也一并畫上。”
樊奕點頭,他看着季蘭殊,微微笑道:“小生定當盡力,隻是,請公子先付酬金。”
季蘭殊一愣,随即有些許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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