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扳指是他過十六歲生辰時,皇兄所贈。最初戴着有點大,現在則十分貼合。
真要為了一個不過一面之緣的少年,就要與從小就疼愛他的皇兄生分?
說實話,不值當。
季蘭殊從小長在皇宮中,什麼樣的美貌沒見過?那些娴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的柔美人,性格冷淡的冰美人,比比皆是。
他對自己這兩日如此魔怔十分不解。思來想去,許是剛好看上那少年的相貌,又在私下猜測着少年是不是恩公之子,便對他上了心。
倘若少年不是恩公之子呢?
若是少年如墨書那般,對他目露癡纏,隻怕自己也不會如此挂懷。
多思無益,他将要在這裡停留一段時日,若是将少年哄到手,想必很快自己便對他感到無趣了吧?
就如同他府裡那些個被他忘在一邊環肥燕瘦的各色美人一般。
季蘭殊自認已想得十分透徹,便站了起來,邁着信步走出屋子。立在門口的老鸨躬身道:“王爺,天色已晚,是否傳膳?”
季蘭殊心情頗好地允了。
老鸨退下,轉身去吩咐廚房上菜,并讓春苑裡的姑娘們好好準備,以便等晚間時,能給王爺獻藝,務必讓王爺今夜能舒心滿意。
樊奕回到家中時,林氏正和如芸在正房裡說話。
他先道了聲:“娘,我回來了。”走近後,發現桌上多了幾件嶄新的物件。
隻見桌上擺着一套墨綠色的玉制頭面,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幾盒樣式精緻的镂空金珠钗,上面鑲嵌着品相完美的珍珠,旁邊還放着幾匹淡色的蘇繡綢緞。
他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這些貴重之物,有些吃驚地問道:“這……今日家中有客上門?”
林氏笑道:“正是,我和你妹妹商量着,要為你做套秋裳。”她上下打量着樊奕,眉眼溫柔,“我兒如今又長高了不少,去年的舊衣裳怕是已經穿不上。”
樊奕道:“娘,離天冷還早着,孩兒不急,到時給我做身棉布的即可。倒是您和妹妹應各做一套,你們許久未曾添置新衣了。娘,今日來家的是何人?”
林氏已打定主意,将綢緞包好放置一旁,在想着給樊奕做什麼款式的長衫。聽到兒子問話,答道:“是你父親早年間無意中救助過的孩童,如今那孩童長大成人,尋到了我們家。”
她将那套文房四寶拿過來,放到樊奕手上,接着說道:“那位京城的顧公子也是重情重義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惦記着你父親對他的恩情,千裡迢迢地從京城尋到這兒來。”
“京城來的?”樊奕有些吃驚,“那可不近。”
“可不是,我瞧着那顧公子衣着光鮮,氣度不凡,十分知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卻依舊尋到此處,可見其品性之優秀。”
樊奕附和着林氏:“既然娘都覺得這人好,那必定錯不了。”
如芸在旁邊冷不防接了句:“還長得好呢!”
樊奕見妹妹揚起得意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啐她:“就你眼尖。”
林氏闆着臉作勢要訓如芸:“姑娘家怎可盯着外男看?不成體統!”
如芸絲毫不懼,“娘啊!您别忘了,家裡每每有客來,哪一次不是由我斟茶。我爹可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将來我可是要做一番大作為的,怎可如閨中女兒般柔弱嬌羞?”
林氏無奈,點着小女兒的額頭,語氣與樊奕如出一轍:“就你有理。”遂将首飾裝進盒子裡,道:“這些我們用不上,下次那顧公子再來,便還回去吧。”
兄妹倆點頭,兩人心中都清楚,救人的是爹爹,那樣貴重的東西,他們确實不能收。
把東西收好後,樊奕将這兩日所遇到的事情悉數告知母親和妹妹,隻是隐去了绮夢是花魁這一身份,隻說救了個人。并從懷中拿出銀兩遞給林氏。
他道:“娘,我已經将作畫拿到書肆裡寄賣,加上手上道這些,足夠度日,娘和妹妹也不用再做針線活,那太過傷眼。”
林氏擡手摸了摸樊奕的臉,欣慰道:“就依奕兒所言。”
如芸則拉着自家兄長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娘,您先坐着。今兒難得高興,我要多做幾道拿手好菜!哥哥不如來幫我打打下手吧。”
樊奕任由她拉着,笑着一起去了廚房。
半晌後,正廳的桌子上就擺上了幾道素菜。樊奕一家坐在一起,她們以茶代酒,彼此相敬,和樂融融的開始吃用膳。
樊奕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兩位女子,心中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希望,他堅信自己,會慢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他這副身子雖然隻十六,但他的心智快達到不惑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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