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那樣攥住紙條仰狂笑起來,笑得歇斯底裡,好像發瘋、又似中邪,直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撐不住,他卻再大吸口氣之後接着瘋笑,笑到臉頰都禁不住抽搐,笑到聲音中都有泣音,笑到眼角都狼狽的落下辛辣的熱流。他突然暴戾的大手揮,将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就連為明去見夏憂提前準備好的整支煙火也沒能幸免于難,被他巨大的力道波及,頹喪的落于地面。他發現自己的失手連忙急切的去撿,卻因為樣倉促的動作而讓放在腿上的盒子翻落下去,他蹲下身愈撿起煙火的刻,看到從盒子裡面順勢滾落出的紐扣——
他就那樣僵硬在那裡,如看着洪水猛獸般的看着那枚仿若承載着最沉重詛咒的紐扣。
他悸動着指尖,緩緩伸出手去——
左手,他握住那枚紐扣,右手,他拿起那支煙花,顫抖着淌出眼淚。
“厄——”他突然将額頭狠狠的撞向地面,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号。
下秒,他丢棄手中的切東西,狂叫着拾起手邊那張保存至今的紙條徹徹底底的撕個粉碎。在片蒼涼的破敗中,他像隻絕望的困獸般悲痛的趴伏在地上用力的錘擊着地面,哭泣的聲音從他拼命壓下的臉頰處傳來,那是痛入骨髓的掙紮聲……
他的眼前因為醉酒又出現的影像,如既往拿着煙花凄凄慘慘的凝望着他,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狠狠的晃晃腦袋,殘忍的逼迫自己不看、忽略,他怕是再也不能樣看着,就是幻想也不行,那樣會把他償債的決心寸寸的生吞活剝、消磨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大家多用理解的眼光看徹吧……偶知道大家是因為太心疼憂……可是……徹也很難不是?
殘酷的玩笑
家裡的門鈴響。
夏憂如同雀躍的小鳥,跑過去開門,在愛情的滋潤下,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仿若新生。
可是,開門的瞬間看到他的臉色,那原本明媚的臉龐迅速的黯淡下去,甚至蛻變成濃濃的不安。
知道有多麼期待他來,知道有多麼期待他承諾帶給的整支煙花。
還有,不擔心是騙人的,昨晚上他和楚憐心見面麼?見面又都聊些什麼?他和清楚嗎?
可是,為什麼此刻出現在視野裡的他的神色竟是那麼的冷,冷的讓的四肢都泛起冰涼的滞澀。
“雪徹——”顫顫巍巍的有些站不住,想要些什麼來打碎兩個人之間的緘默,可出的話卻暗啞的令此刻的氣氛僵上加僵。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判若兩人。
“直在等麼?”他忽略慘白的臉色,冷嘲的瞥過視線。
“沒有——隻是——”
“幹嗎要謊?明明就是在等送承諾來給,為什麼硬是要嘴硬呢?”他眼中那抹嘲諷是所熟悉的,隻是不是切都該風平浪靜麼?所有的切都冰釋前嫌,他們應該向着幸福的彼岸停靠……
他仿若完成任務似的将支完整的煙花伸到面前:“要的東西,給帶來。”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拿,卻在觸碰到煙花的瞬間,他便那樣等不及的立即松手,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斷兩人間最後的交集似的,細長的煙花因此掉落在地上,折成兩截,裡面細細碎碎的火藥就那樣四散出來,迸發出股殘酷的硫磺的氣息——
連忙下意識的蹲下身欲撿起地上因沒拿住而斷裂的煙花,知道錯的都是,不怪他的收手太急——
“别白費力氣——”他不屑的冷瞅着。
夏憂正在倉皇撥弄火藥的手就那樣不敢置信的停住,嘴唇抖動着,眼眸怔愣着,指尖戰栗着——突然猛地戲下鼻子,假裝真的沒有聽清他的話,隻是專注的、執拗的将四散的火藥扒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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