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後來我們喝大了...”老楊歎了口氣,繼續回憶
“後來有了你,當時你媽媽剛剛面試上喜歡的企業,我也是剛剛開始創業。你媽媽她”老楊看了一眼楊樹林,楊樹林示意他爸爸繼續說“她一開始的時候不想要,我當時也不知道這回事。是後來她哭着找我,我才知道的。她都預約了手術,但是上手術台的時候她突然就跑了,她說上手術台時滿腦子都是你那虛弱的心跳聲。”
“你呢?你想要我嗎?”楊樹林第一次聽到關于自己的故事,心裡出乎意料的平靜。
“當然,除去喜歡你媽媽這一點,我也非常想要你,我希望她能生下你,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我也承諾如果她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就放手,我本來以為我能照顧好你,照顧好你媽媽。後來公司慢慢做起來到做到現在,我失去了太多了,你身體不好,你媽媽不開心,我以為我賺了足夠的錢可以給你們夠好的生活,但是呢,你媽媽想要的我給不了,作為你的父親,我也沒有做好。”
楊樹林看着他爸爸掩面不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桌上的水已經涼透了,八月的夜晚也有點偏涼,楊樹林覺得有些冷,起身準備上樓。
“小林...”他爸爸擡頭看着他,眼神滿是哀傷
“我沒事,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楊樹林有點喘不過氣,第一次聽見關于自己的故事,覺得還好。
躺在床上,腦袋有點悶,有點想小陌。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三點,他還是發了個消息給他“想你”。然後抱着手機,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楊樹林被電話吵醒,頭疼到炸裂“喂”濃濃的鼻音差點讓趙司陌聽不清“你感冒了?”
“啊...小陌,有點吧”楊樹林揉揉太陽穴,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你怎麼打電話了,怎麼了?”
“你半夜給我發消息,我起來看見了就給你打電話,誰知道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你沒事吧?”趙司陌是比較着急了,早上看見消息本來還開心了一下,但是看見時間居然是三點,他擔心楊樹林是不是因為什麼事突然感慨了。
“咳~沒事”楊樹林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說話清楚一點
“沒事幹嘛那個時候不睡覺?你不會沒吃飯胃疼吧?昨天我問你吃飯沒你是不是沒理我?”趙司陌才想起來,問他的時候他轉了個話題,自己就跟着走了,壓根沒想到這回事
“沒有,我剛好想問奶奶而已,昨天有點胃疼,不過後來好了,我和我爸聊了會天,一到晚上就比較想你”
“呸~胡說八道。大半夜的感觸什麼了?”趙司陌忍住不笑出來,楊樹林任然感覺到了他的開心,也跟着笑了起來
“真的,回去和你說吧,就聊了聊我的以前”楊樹林嗓子确實有點發炎了,說話都疼
“你看看自己有沒有發燒,我想你是感冒了吧!”電話接通的時候趙司陌就覺得他聲音不對,于是提醒他記得吃藥
“好,我也想你”楊樹林開了免提,然後笑着起床
“誰說想你了,我是說我猜想你是感冒了。你你你這人真的是”趙司陌這邊急得跳腳
“知道了,我先起床啊,想你”楊樹林一邊笑一邊挂了電話,感覺自己哪都疼,應該是有點發燒,準備先去買點藥。
下樓看見桌子上放着胃藥,老楊已經不在家了,一會要去爺爺家吃飯,這人怕不是又去公司了。
他先去燒了點熱水放杯子裡,換鞋準備去買藥,打開門的時候老楊剛好進來
“起了?爺爺打電話叫過去,說你奶奶準備在家做月餅,叫你們都一起,我來接你”楊爸爸沒有換鞋,直接站在門口等着
“嗯”楊樹林覺得現在也不嚴重,就跟着他爸走了。到了以後他奶奶正招呼堂哥門忙活,看見楊樹林來了,揮手叫他也過來一起。
楊樹林去洗了個手,然後陪着奶奶他們一起揉面和餡,這些事情,是家裡第一次做。以前不是不熱鬧,但是都是各做各的,吃了飯女人們聊生活聊家庭,男人們聊工作聊時勢。就像現在,即使家裡人蠻多,楊樹林也沒有覺得熱鬧,不如在趙司陌奶奶家,三個人的笑語能抵過現在十多人的歡聲。
不過楊樹林不介意,他不介意家裡的人多漠然,也不介意家裡的人都熱情。有些習慣從小就在了,無法改變的。
就這麼忙活到三點左右,楊樹林感覺自己有點虛脫,他還沒吃東西,從昨晚到今天。
随手選了個月餅墊肚子,不過是肉餡的,他并不喜歡吃,不過還是全部吃完了。因為家裡的聚餐總是吃不了什麼,先墊墊胃也好。
楊樹林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旁邊有顆桂花樹,正是花香之際,楊樹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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