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模型收集,隻是他又一個消耗時間的選擇。沒錯,他是很擅長機甲對戰遊戲,但那隻是遊戲,實際操作機甲是件極其複雜、困難的事。他隻要想想就腦殼疼!因此哪怕尤裡說過幾次要帶他去試駕真正的機甲,他都打哈哈拒絕了。
而到底是什麼樣的蟲,居然會如此不顧自身需求,将那樣價值巨大的殺器給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過家家?
要知道,那可是帝國最新研發的秘密機型啊!隻要放出一點點消息,夏恩肯定,絕對會有數不清的駕駛員彙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它!
然而,這種事情就是發生了。夏恩覺得匪夷所思,但蟲帝陛下卻隻是揚了揚眉,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想必在其他蟲眼裡,尤裡的弟控名聲早就大名在外,任他幹出什麼也理所當然了。
可問題是,他不值得被如此珍待啊!
他自私涼薄,怯懦卑劣,明明知道尤裡他們是被陰謀設計的,他第一念頭居然不是去複仇,而是畏懼那即将纏上他的枷鎖。被奪去了最寶貴的家人,他卻退縮、猶豫,消極、被動,隻想逃避而非憤怒。而若不是勞埃德從瑞德哈特回來後寸步不離跟着他,他早就從洛奧斯特消失了……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眼眶裡不受控制地落了出來,長久積蓄起的酸澀苦痛終于找到了出口,有了這個開始,便再也無法停止。夏恩任眼淚流下,待其滑進嘴角,舌尖品到了那點點鹹味,才察覺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想要爬起找紙巾抹淚,但無奈勞埃德将他抱得很緊,他掙了一下沒掙開,便隻能将腦袋轉向另一邊去,死死咬住嘴唇,禁止自己發出抽噎聲。
“我不會說出去的。”
讓人安心的磁性嗓音和撫上他頭頂的溫熱掌心一起傳來。對方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溫熱的氣息輕掃上耳廓,像柔軟的羽毛一根一根緩緩落下,輕柔地裹住了他的心:
“我知道您心裡很難受,難受就發洩出來吧……不用再裝了……”
如此簡單的兩句話,仿佛一下就打開了心中的某處開關。夏恩喉頭更酸,眼淚洶湧而出。
他好想念他的大哥,好想念曼森雷姆,好想念弗朗茨,好想念赫德森……他得到過,他又失去了,永久的失去,他再也看不到他們,無論打開多少次家裡的門,他們都再也不會歸來……
勞埃德的手捂上少年的臉龐,承載住他無聲的哭泣。帝國上将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麼憐惜。他堅硬強大的外殼因為另一隻蟲的脆弱而無聲地褪去,袒露出内裡久不見天日的柔軟。
這一刻,他不是見慣了生死離别的冷酷軍雌,也非高高在上包容寵溺的長輩角色。他感受着、承載着、容納着小雄子的痛苦無助、黯然顧忌,心如刀絞、又無限憐愛。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靈魂深處嘶喊,他願意去做任何事,隻要能換回小少爺的天真明媚的笑顔。
夏恩就這樣默默地哭了一會,抽噎聲全程被他壓在嗓子裡,變成了極低極細的含糊雜音。他聳動的雙肩漸漸放緩了節奏,暗示着這突如其來的崩潰已瀕臨結束。于是雌蟲伸出胳膊就勢勾着他回到自己懷裡,用手掌一下又一下撫動他光裸的脊背,間或輕輕拍打,幫小雄子順氣。
夏恩的呼吸慢慢地平複下來,心跳也一點點減慢。經曆了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後,小雄子現在應該很疲憊。雌蟲體貼地一動不動,充分發揮蟲肉墊子的作用,無聲地陪伴着小雄子進入夢鄉。
身體相貼暖燙感是那般的舒适溫暖,夏恩意識模糊之時,一個念頭忽然再次撥開重重迷霧,顯出了它的全貌。
“勞埃德……有個事,你不準忘了……”有點啞的嗓音在雌蟲懷裡響起,“說好了,你要給我生個蟲崽的……”
“………”
沒想意亂情迷時的糊話被對方如此提起,勞埃德不由耳後一熱。
如此情形、如此氛圍,不管夏恩說什麼,他要做的隻能是無條件答應順從。因而雖然停了半晌,帝國上将最終還是遲疑着答應了:“是……”
“我是認真的。”少年聽着耳邊的心跳,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是乏了,“他們都不在了……我一個人……好孤單好寂寞………”
“你……我大概……”夏恩的眼簾越垂越低,他又嘟囔了什麼,勞埃德沒聽清。
“有隻蟲崽,應該會是件好事……”他喃喃自語,仿佛夢呓。
“您不會再寂寞了……”雌蟲望着閉上眼皮的小雄子,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我會在您身邊。”
“一直都在。”
*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流選手一個場景又寫了一章(捂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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