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緩步走到茶室,安安給他們沏茶。董事長喝過兩杯後,稱贊安安:“這不正是我那款茶葉嗎?怎麼你沏出來的回甘更多?”
安安微笑回應:“爸,我用的是塔斯馬尼亞山脈的山泉水,而且茶葉浸泡的時間不能太長,避免有澀味,影響回甘。”賀心航不懂這些,隻想提醒安安不能喝茶,見她一直沒喝,也沒說什麼。
董事長似乎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隻點頭稱贊安安對茶的細緻。再品第三杯時,徐徐說道:“我們大人想品茶,就是要回國内。不像元啟這麼小,還在喝牛奶,牛奶還是澳洲的好啊。”
一句話,夫妻倆都不由得微微顫抖,偷偷對視了一眼,安安抿了抿嘴唇,賀心航皺了皺眉。兩人都不敢接話,不知道董事長接下來會說什麼,隻看向杯中的茶。
董事長見兩人不回話,繼續說道:“我下個月回澳洲,順便把元啟帶過去吧,你們給他準備一下簽證。”
“不要,”安安顧不上什麼規矩,眼淚已從臉頰滑落,“爸,求求你,不要把元啟帶走。”說着,兩腿一軟,跪在董事長面前。
“安安,你不能跪。”賀心航大驚,趕緊來扶安安,可安安隻搖頭,怎麼扶也不願起身,情急之下,看向董事長,“爸,安安昨天已經先兆流産,你是隻想要長孫,不要第二個了嗎?”
一句話說完,兩人都驚呆了,齊齊看向賀心航。“什麼?什麼流産?”昨天賀心航明明說的是她懷孕了,怎麼今天變成流産了,安安搖着頭,不敢置信。
“安安,你先起來,不是流産,是先兆,你要是再跪着,就難說了。”賀心航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把安安扶起坐下。看着安安蒼白的臉色,雙手捧着她的臉,認真地說道:“安安,這一胎還沒坐穩,你要多留意,不能跪,不要動氣,沒事的,相信我,沒事的。”
“喲,又懷孕了。”董事長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思索。
“爸,安安昨天暈倒,醫生診斷是先兆流産,已經給她打了點滴保胎,但是也囑咐要多加小心。爸,您這幾天給安安的壓力太大了,請您看在她剛懷孕,不要再提元啟的事。”賀心航蹲在安安身旁,看向董事長。
安安不解地看向賀心航,他怎麼敢直接說董事長給她的壓力大,這是可以直接說的嗎?眼角餘光看向董事長時,她更慌張了,那雙銳利的眼睛看着她,略有所思的樣子實在太可怕,董事長又在打什麼主意,是元啟,是肚子裡這個,是艾月,又或是她?她低下頭,不敢再看向董事長,隻伸手去握着賀心航的手,希望從他這裡獲得力量,以消除内心的恐懼。
“那艾月……”董事長一隻手摸向下巴,另一隻手環在胸前。
安安剛想說願意放棄艾月,賀心航卻比她更快:“爸,元啟是安安的骨血,艾月是安安的心血。您是想看着安安這一胎流産,還是想要一屍兩命?”賀心航剛說完,安安更是愣了,這哪裡像平時在董事長面前唯唯諾諾的賀心航,話語間似帶要挾,更似在以命相搏。為了他們母子倆,他是豁出去了嗎?
“那,你說可以怎麼辦?”董事長語氣依舊平緩,沒有怒氣,卻也沒有退縮。
賀心航把椅子拉到安安旁邊坐下,握着她的手,低頭沉思。看着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安安有點弄不明白,賀心航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董事長為什麼還要緊緊相逼,難道他真的隻要元啟,不要其他兒孫嗎?賀心航是在想什麼,他能在這麼短時間想到什麼對策嗎?安安也想幫他想,可是她不知道董事長想要什麼,不知道賀心航願意給出什麼,她又能怎麼幫忙?隻好皺着眉,安靜地看着賀心航,和董事長一起等他的回應。
“我,”賀心航想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不會離開昱音,永遠都不會。”
安安一聽,愣了,這是什麼,交易嗎?董事長想要艾月,他們不給,就要用元啟來換,如果艾月和元啟都不給,就要用賀心航來換。看到賀心航回答時的神情,這種交易不像是第一次,這對父子之間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交易?
董事長似乎對這個回複還不是很滿意,看了看安安:“這個丫頭呢?”
安安直接呆了,看了一眼董事長,接收到銳利的眼神,又害怕地立即低下頭。董事長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們父子倆的交易要帶上她嗎?賀心航急了:“爸,安安不姓賀。”
“哦?賀家的媳婦不姓賀?你把2%股份給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安安心頭一顫,原來,上次賀心航把2%的昱音股份轉贈給她時,就和董事長做了交易,交易的結果是她可以嫁給賀心航,做賀家的媳婦。所謂的讓那2%的昱音股份姓賀,怕是讓她進董事局後,要為董事長所用,幫他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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