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三聽着那些哭聲都覺得頭皮發麻。
“三哥,哪怕上面沒有人,我也不可能幫她們的!”
“我怎麼幫?幫她們贖身還是放她們離開?”
“在如今的世道裡,她們一旦離開這藝樓,該如何生存?”
秦良看向鐵老三,認真道。
鐵老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秦良說的沒錯,藝樓雖然不願,但卻是唯一能保護她們的存在。”
“出了這藝樓,任誰也保不住會發生什麼。”
徐子陽和許峰也開口道,仁慈隻會害了她,讓她們做無謂的白日夢。
總想着會遇到一個家境好的公子老爺,願意給她們賭身,帶着她們離開這吃人的地方。
夢是好的。
現實卻是殘酷的。
女子失去了清白就像是失去了價值,在這藝樓裡,能賣藝不賣身,總能标着高價。
但一旦破了身,就隻能輪為萬人騎。
多少女子被騙後,心如死灰。
秦良也因此改了規定,提升了贖身的銀錢,這樣無形之中就擋掉了不少虛情假意的男人。
這時候的男人,哪有所謂的情愛。
秦良經營了這麼久,看得太多悲劇。
多的是男人騙了贖身錢,轉頭又将女人送回了藝樓。
生了孩子便用孩子做為要挾,逼着女人接客。
“至于你說的上面,我隻需要交上足夠的銀兩,便可。”
“其他的,他不會管,也不會下令。”
“但如果銀兩沒交上……”
秦良雙眸一黯。
“那便如同上一個人那般,被抹了脖子,以命來抵。”
衆人看着秦良,秦文上前環住秦良的肩膀。
“你就這麼甘心聽他們的話嗎?”
“兄弟們要吃飯,除了這裡,沒人會願意收留我們。”
秦良擡眸看向秦文,不是甘心不甘心的問題。
人要活着都已經耗費了他們所有心力,還有什麼多餘的心思,管旁人如何。
在這親爹娘都靠不住的世道,隻有自己能過好,那便是好。
“我們回吧!”
“她們該生氣了。”
“你沒把我們逛藝樓的事告訴她們吧?”
鐵老三等人沒再說什麼,隻是想到了家裡的媳婦,趕緊打道回府。
“啊?”
“你們還需要怕她們嗎?”
秦良不理解,他能知道他們很看重季小媪等人,但是……
他們的實力,還會被女人騎在頭上嗎?
這般大逆不道?
這與秦良所知曉的一切都不一樣,他的世界,男人是淩駕一切的存在。
女子……
隻是依附。
昨天看着方宸對季小媪的縱容,他以為隻是方宸不同。
現在看來,他們居然都是一樣的。
“不是怕,是尊重。”
鐵老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秦良的肩膀,他沒有成婚,不知道妻子的可愛之處。
與其說是怕,還不如說是他們慣着媳婦騎在他們頭上,而他們……
甘之若饴。
“尊重?”
秦良不明所以,望向方宸。
衆男會心一笑。
“你沒成婚,等你成婚就知道了,對待妻子,不能硬來。”
“那應該如何?”
秦良實在不懂,虛心向他們一一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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