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要的不是這些虛的東西,如果我想要這江山,當時我就帶着你們反了,我從來就沒想要過。”方宸道,“我隻是想讓你們平安,為你們鋪了路,他們會忌憚你們,你們可以安穩的過一生。”
“可是我們活得太憋屈。”林楓搖了搖頭。“你用半條命換來的,我們知道,也想過好日子,但是他們并沒有放過我們。”
“我們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們心裡,不除不快,可是又礙于你,他們不敢明着動手。”林楓道。
方宸看着林楓,心中暗歎。
“老大……”
“行了,别說了,我志不在此。”方宸淡淡道,然後兩人相視,林楓最終還是放棄了勸說,要不是老大主動出現,他到現在都找不到他在哪裡,如果老大真的有心躲着不見,他或許連這個地方都找不到,再别提要過來渡假了。
是夜,季小媪讓林楓睡在客房,林楓拒絕了,待林楓離開之後,方宸與季小媪躺在床上,季小媪沒有催,隻是這麼默默地陪着他。
“我們兄弟十二人,出生入死多年,他們是我最好的夥伴也是最鐵的兄弟,但是皇帝忌憚我,我連連征戰勝利,換來的不是安穩的生活,而是皇帝的猜忌,皇帝逼我娶他的女兒,我拒絕了,皇帝怒了,之後我被陷害,用半條命跟皇帝換了他們的未來,我可以‘死’,但是他們,必須平靜的活着,皇帝答應了。”
“我拼了半條命與暗衛厮殺,最終跳下懸崖,‘死’在了他們面前。皇帝雖然不信,但是他知道我不會回去,他放過了他們,讓他們加官進爵,我以為……他們會過得很好,可下午聽林楓的意思,他們過得并不好。”方宸重重的歎了口氣。
“媪兒,我是不是做錯了?”方宸歎道。
“你哪錯了,你沒錯,隻是他們也心疼你,覺得你受了委屈而已,他們過的憋屈,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你拿命給他們換來的,自己卻沒有命享受,你越是遭罪,他們心裡的壓力就越大,對你的愧疚就更深。”季小媪安慰的抱抱方宸的頭。
“我并不是為了……”方宸道。
季小媪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們也同樣明白,可是他們心裡難受,以前你們越是風光,他們心裡就越是難受,替你不值,替自己不值,也替兄弟們不值,你們為國家出生入死,國家卻沒有絲毫感恩,還處處猜忌,這種情況,換作是誰,也心寒。”
“是。”方宸點點頭,當年他也是對這個國家失望透頂,對皇帝失望透頂,所以他不想再那樣下去。
“沒什麼,如果那些皇子越的反了,四處都是戰争的話,那你就守護這一城,護我們在這亂世周全,在這小小的地方,做将軍,把你們心中的憋屈都洩出來便是。”季小媪的話讓方宸一震。
“守護這裡?”方宸道。
“對啊!不去京城,就在這裡,護着我們,在這亂世唯一的淨土。”季小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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