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九幾年的時候,街頭巷尾,總是可以看到許多夜排擋。
在某個轉角,或者是一個路口,甚至隻是一個路燈下……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所有的“家當”都在一輛木質小車上,推到了目的地,擺開幾張長條凳,支起一兩張長條桌,升起爐子,就着鍋鏟就是一份營生。
夜歸的人們,路過這裡,點一碗炒飯,一份炒面,或者是來碗馄饨,都是一份深夜的慰藉。
如果和老闆熟悉了一點,甚至可以點出許多招牌上沒有的菜,隻要有食材,隻要老闆會做,帶幾瓶啤酒,便是難得的快樂。
這種從深夜開至淩晨的大排檔,因為太過常見,所以也一直不被人關注。
隻有那些一直去這些大排檔的人,才知道,在這裡,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别打聽在這裡吃飯的其他任何人。
這個規矩沒有人會主動告訴你。但是,當你試圖打聽另外一張桌上經常來的客人時,總是會有人突然轉移話題,這個人可能是老闆,也可能是其他在場的客人。
雖然你不知道為什麼,但漸漸地,你也開始遵守起這個規矩。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有些人會說,能經常來這夜排檔吃飯的,都是有故事的人,他們也許都有各自的難處,不打聽是最後的善良和體面。
畢竟,誰也不想經常在半夜裡才下班,甚至下班後,隻能在這夜排檔裡吃上一口熱食。
但,其實,這個說法,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便是,在這深夜的路邊,某個燈光下,夜排擋裡坐着的,未必是人。
ta也許與你同桌,也許與你鄰桌,也許看起來與你并沒有什麼區别,甚至,與你一樣,享用着老闆端上來的美味。
然而,當他們走出這個街角,身影消失在路燈照射的範圍時。
有誰還記得,方才與你同桌的那個ta,走的是哪個方向,去的是什麼地方?
這就像再老一輩,有些人會在路口、街邊上一炷香,祭奠和供奉來往的遊魂。
有些立在街角路燈下的夜排擋,也是這樣的存在,為來往的遊魂,獻上貢品。
然而,随着時代的發展,街邊的夜排擋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24小時便利店。
原本在深夜專門支起夜排擋攤,慰撫遊魂的從業者們,也順應時代的潮流,将他們的“鬼店”開進了24小時便利店内。
在這些便利店中,他們招待鬼祟,慰撫遊魂,傳承着“侍魂師”的職業。
但是,對每一位“侍魂師”來說,與其說是傳承,不如說是一種束縛。
作為“侍魂師”,當他們還活着的時候,需要晝伏夜出,慰撫鬼魂,平息一方怨念,這是一份很容易的工作,隻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即可,按規矩,作為報酬的“橫财”足夠在當下過上平均水平以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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