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全無顧忌地享受着宴會樂趣的安瑟,丹澤爾的心裡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焦躁。
情緒是存在感染力的,安瑟的享受,勾動力丹澤爾對食物的欲望,但他先前已經用明确的态度拒絕了這一點,這又讓看着安瑟享受料理的丹澤爾有些煎熬。
“吃得還算開心嗎?”在食欲了的鼓動下,丹澤爾破天荒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承蒙招待,我很滿意。”
安瑟用手帕擦了擦并沒染上油污的臉頰,維持着标準的營業微笑。
丹澤爾隻好側過臉,希望安瑟能夠從隻言片語中讀懂他的暗示。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安瑟遲遲沒有表示,也讓他有些失望。
安瑟當然不是沒理解奧蘭特爾家的少爺是什麼意思,但他沒有遞上台階是出于掌握談話主動權的考慮。
這點很重要。
偵探的營業技巧就在于用最小的代價,獲取委托人的信任,必要的時候還要作出一幅被懷疑能力,再多大價格也買不了服務的高傲态度。
安瑟當然不是打算在校園内搞什麼偵探的業務,但他看的出來,丹澤爾的邀請絕對不是抱着希望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的友好态度。
在小隊戰中被擊敗,對丹澤爾自尊心的是一種傷害,他能忍到現在沒采取任何報複行動,已經超出了安瑟的預料。
話雖如此,安瑟的立場也不好直接開口問對方究竟是打算如何報複自己,因此他隻能等着丹澤爾開口說明自己的想法,這個時候,掌握主動權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不錯的聲音。”安瑟俯瞰着下方舞台中心音樂劇中一展歌喉的女主演,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那是赫爾薇塔女士,她的那首《黑月與白日》可是經典曲目。”
丹澤爾順勢接過話頭,看上去卻沒什麼興緻。
老牌貴族們比起音樂劇更喜歡歌劇,但他作為一名接觸新興事物的年輕人,對音樂劇也有不少了解。
在貴族圈,展開對于這些藝術形式的辯論算是一種常見的話題。
他本能地給出評價,其實是出于習慣的自然反應,并沒經過什麼思考。
“嗯,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安瑟略顯遲疑,斟酌着用詞,“我說的是聲音潛藏着的情緒,能夠壓制的這麼徹底的确是需要技巧的。”
“那當然,赫爾薇塔女士可是音樂劇中的‘皇後’,她的表演技巧得到過多名藝術大師的贊美。”
丹澤爾則沒有把安瑟的話放在心上,按照慣常的那種形式給出回複。
伴随着歌聲的戛然而止,赫爾薇塔女士扮演的女主角倒在了魔法生成的玫瑰花叢中,有種凄豔的美麗。
衆人紛紛起身鼓掌,就連丹澤爾都站起身微笑緻意。
安瑟也站起來,但他不是為了表達對藝術的贊美,而是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圍。
表演結束,侍從們有條不紊地整理着舞台,來參加宴會的貴族們則坐會原來的位置繼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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