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紐曼。”
負責面試的男人眉頭一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背着魯特琴的少年面色消瘦,看向男人的臉色變得讨好。
“平民?”
“不,落魄貴族。”
面試官挑起眉頭,畢竟落魄貴族家道中落的故事是酒桌上最好的内容。細細的打量面前的少年,款式老舊的禮服洗的略微發白,有些憔悴的臉色試圖打起精神陪笑。淩亂的黑色長發分叉,還帶着麥酒的味道,眸子微微泛綠,顯得發亮。
少年的手帶着幾枚銅币伸向面前這個狡詐的男人,精明的閃光和八卦的心态被銅币吸引。男人收下錢,拿起羽毛筆在粗糙的令紙上懸空。
“年齡。”
“二十。”
面試官臃腫的臉上浮現嚴肅,懷疑的眼神凝視着少年,片刻開口。似乎他的好奇變成了更具侵略性的質問,試圖帶給少年壓力。
“我聽聞你技藝高超,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學習,但你的年齡太青澀,我不由得好奇。”
“您知道的,我隻是想混口飯吃。如果我不靠這個,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男人在椅子上來回磨蹭,身上脂肪和掩蓋的衣服随着自己扭動也富有節奏的扭動着。椅子吱嘎作響,似乎他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顯得略有不快。少年不知從何處又摸出幾枚銅币,男人這才作罷之前的動作,一把手抓住連帶銅币的手,攥住銅币放在自己的口袋後提筆在令紙上畫幾筆。
“算了,看你年輕,明日正午還在這個地方,到時候會有人過來接你的。”
男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揮揮手試圖打發少年離開。
“勞煩了,大人,還想請教你一個問題,我很樂意請大人喝一杯。”
少年又掏出幾枚銅币,讨好的塞進面試官的口袋,此時面試官的口袋不知道有多少錢币,鼓鼓囊囊的,如此富态看來不是沒有理由。
面試官帶着一種“你能不能一次性把錢都給我,你怎麼還能掏出這麼多錢?”的表情下簡單的點了點頭,示意少年詢問。很顯然,他已經被眼前的這個人三番五次一點點從手中流出幾根雞毛的行為表示無語。
“我有一個朋友,會一些醫術天文之類的。他還會一些煉金術,大人您有沒有認識的人,勞駕您牽線搭橋。”
手伸了出來,少年看到後卻擺出來一副無奈而無辜的表情。面試官此時臉上已經愠怒,但聽到煉金術三個字後又克制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明天,一塊來,趕緊滾!”
維琛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繁華地帶有一酒館,是維琛外城相當出名的地方。相比其他地方,這裡麥酒更加可口,價格也合理,每夜還有吟遊詩人演奏。
少年站在日落酒館外,漫步在人海之中。此時的日落酒館沒什麼生意,畢竟早上喝酒的,不是有錢人的狗,便是無所事事的閑漢。
推開大門,和還在忙碌打掃的員工們打了個招呼,便踩着厚實的木闆建成的樓梯來到二樓,進入一間并不起眼的小屋中,随後輕輕合上了門。
屋内很小,床和小桌子便是這屋子的所有家具,除此之外,便剩一截下腳的地方。
如此之小,一方天地擠不下兩人,又說宏大,此地便為此人遮風雨。
溫柔的放好魯特琴,脫下發白的禮服,疊好,便沉沉睡去。他必須在傍晚醒來,然後練習早已準備好的曲目,隻有這樣,才能以娴熟的技藝打動酒客,賺幾個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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