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送雨秋意淺,鳴鳥歸林萬木新。
“跬步有方,敵在中央,跬步有角,挂角為方,跬步連環,挂角成圓,方角随心;于敵内外,攻守随意……”
“方有尺,角有寸,圓無大小任連環。”後山的樹林中,石唯一念所及,擡步邁出。
擡目觀葉舞,腳下走方,方角變換,出沒無常,林木間身影綽綽;
低目看雨落、腳下走角,方轉圓動,步步連環,舉足隻在方寸之間。
《尺寸方圓》果真是近戰的神奇步法。雨中遇襲要是有這步法,就算不夠熟練也足以應對一陣了。
這步法是劍法《極光追月》裡的“劍步”。正所謂練劍先練“術”,練術再練“步”、有步才有“身”、有身“法”自成。
這“術”就是劈刺撩點這些基本劍技,石唯早已跟着先生練了十幾年了;這“步”經過一個多月的演練也也終于小有成效;這“身”就是劍法中的身法,是劍體的延伸;“法”就是劍式。術、步、身,法齊、人劍可合一。人劍合一就是劍法的第一層境界。
石唯一聲長嘯,公子劍脫鞘而出。劍式起,劍光片片扯出絲絲線線,串起串串水珠。
劍歌曰:劍光逐雨映珠簾,削珠成絲幕水天,幕去雨落無蹤覓,花光柳影已在前。
這正是《極光追月》第一式“花光柳影”的劍歌訣,一式四劍。
《極光追月》歌訣記載了劍法七式,可惜石唯得到的隻有兩式,花光柳影、浮光掠影,對應的是練氣與築基的劍式。
石唯興猶未至,二劍再起,一時間整個林間絲絲劍光如彩線纏繞,串串水珠如簾幕垂挂。
風蕭蕭,雨騷騷,身形飄飄,劍光耀耀。
身形、劍光,漸漸消失在半山腰上。
從燈籠蟲山洞中出來,石唯還是有些失望。
一個月來進出幾次,已經探查到了死氣百丈的深度,仍然沒有岩午師弟的半點蹤迹。他把得到的九千靈币放在了師弟躺過的石台下面,他認為這隻是對師弟傷害的息錢,他不能替師弟原諒這些人,也期望着師弟自己報仇的那一天。他也把師弟的竹笛放在了一起,因為他相信師弟仍然活着,就在山洞之中,這些都是師弟需要的東西。
半個月前也有一個不知好壞的消息,就是道院藥師失蹤了。石唯沒去特意打聽,但他猜測,那藥師就是洞中的蒙面修士。或許就是他指使了淩辱岩午師弟一事,為的就是黃教習的煉丹心得?還是那一直不見蹤影的《鳳凰吟》?
幾日前滿鑫終于康複了,沒再去找過張有道幾人,聽說變得沉默寡言了,每日裡隻知修煉。
昨日張有道向夏太阿發出了挑戰,把剛剛恢複過來的夏太阿再次打成了重傷。大師兄名号一時風光無兩。
可已經沒有幾人還記那個“死去”的岩午了。
石唯呼出一口濁氣,看看氣海中壯大的黃色火苗頗為欣慰,還是修為不負自己,隻要努力就能看到收獲。
閃電劃過天空,幾聲悶雷炸響,氣海内的火苗竟也跟着抖動了幾下。石唯不禁興起,躍上枝頭,向着雷聲之處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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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院房舍的一個院落裡,石念、胖四歪倒在海棠樹下一口氣長一口氣短地喘息着、任雨水沖刷着身上的血污。
“二哥,這個黃巾小子夠厲害!你說你倆的拳意都是熊,為啥你的熊打不過他那個熊呢?”
“還是咱練的不到家呗。”
“可是咱倆都打不過他。”
“你又沒練出拳意,都不讓你上了你還沖,現在連個照顧我的人都沒了。”
“咱這不陪着二哥呢嗎?”
“是啊,陪着二哥在雨裡躺一宿?”
“二哥不是說被揍的越狠修煉的越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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