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盯着剛士無防備的後背,一步步緩慢靠近,落在地闆上的腳步聲,像是宣告死亡的喪鐘。
“我希望你能暫停現在正在做的事。”剛士沒回頭地說道。
青木一下子停住腳步,驚愕于剛士說的話,難道自己藏在身後的苦無被發現了?
但剛士接下來說的話,打消了青木的疑慮:“你應該能看出來,惠沒有作為忍者的才能,就算繼續練習下去,也不會有多大成果,所以我希望你能勸說惠放棄忍者選拔。”
青木這才明白,剛士指的是指導惠忍者修行這件事,稍微松了口氣,不過這一被打斷,他還有些後怕,暫時沒敢繼續往前走了:“我想就算勸說,惠應該也不會放棄。”
“你具備作為忍者的實力,而且惠似乎很信任你,如果由你親口告訴惠,說他沒有天賦,不論如何也不可能通過忍者選拔,惠大概會願意正視事實,從而改變心意吧。”剛士說道。
“惠是個很努力的孩子,他很希望能讓你自豪,明知自己沒有天賦,還是投身于刻苦的修煉中,對他說出這樣殘酷的話,我大概”青木不忍道。
“隻有像這樣扮演惡人,才能讓惠遠離真正的危險。”剛士低沉的聲音中透露着堅定“也許你難以理解,但這是我的底線。”
青木沒有說話,他有和剛士類似的雙重身份,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很清楚忍者是件危險的工作,甚至很多時候需要扼殺感情做殘酷的事。
不管是團藏那樣心懷黑暗之人,還是戰場上素不相識的敵人,青木都能毫無顧慮地下手,但要說狠心去傷害一個與黑暗毫無瓜葛的少年,他卻有些不忍心。
就像現在,如果剛士是一名不稱職的父親,青木會毫不猶豫地把苦無刺向對方後背,但現在想到自己是要殺死一名關心孩子的父親,想到惠得知父親死訊後會是怎樣的表情,他猶豫了,遲遲沒能下手。
“也許你難以理解,但這是我開出的條件,傷害他人不是件輕松的事,這可能需要時間,當你做好心理準備再下手吧,在此期間,我不會對你的行動多加幹涉,也允許你繼續留在禦原家,除了定期向我彙報惠的近況外沒有其他要求。”剛士語重心長道。
“我明白了。”青木沒能下定決心,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出于根的任務,他需要留在禦原家。
遲疑片刻後,他向着剛士後背鞠了一躬道别,轉身走向走廊。
青木的腳步聲即将遠去時,望着庭院的剛士突然開口:“惠因為性格上的原因,從小便遭到身邊人排斥,我身為唯一的親人,卻不得不對他嚴厲,你是第一個願意成為他朋友的人,容我表達謝意,惠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回到卧室,将門拉好,青木把苦無扔在桌上,無奈歎了口氣。
到頭來還是沒能下手。
或許這樣也好,現在外面的狀況本就很緊張,要是這個節點上赤鬼死了,天守閣肯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又會出現許多不可控因素。
現在至少還能待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等到收集好情報,一切盡在掌控,那時再來考慮下一步行動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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