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讓奴婢看看您傷到哪裡了好不好?”煙兒啞着嗓子祈求着。見顧清鴻不斷地望向門口,煙兒了然地說道:“主子放心吧,門窗奴婢都已經鎖好了,不會有人闖進來。”
顧清鴻面色露出了幾分掙紮,最後貝齒輕咬嘴唇,輕輕地将亵衣褪去轉過身,一條一指長還在滲着血的劍痕映入煙兒的眼中,将她最後一絲理智擊潰。
“主子,奴婢替你殺了他們!”煙兒一拳将床榻砸出了個坑洞,本就不算白皙的手背瞬時鮮血直流。
“莫談其他的事情,先幫本殿上藥。”顧清鴻狠狠地咬着嘴唇保持着清明。忙忙碌碌小半個時辰,煙兒方給顧清鴻上好藥包紮好傷口,趁她未注意的時候在溫水中下了蒙汗藥,然後哄她喝下。
煙兒顫抖着手将顧清鴻身上的衣物換下,然後扯下染血的床單,在房中點起淡味的熏香,然後抱着這些東西向着憶蘭宮的偏僻處跑去。
而另一邊,沐子言被封慕言趕出皇宮,當晚便直奔宋家老宅而去,早晨起身後便想着入宮去看鳳白,不想剛出宋府沒多遠,便迎面碰到蕭沐夫婦。
沐子言微笑着沖夫婦倆點了點頭,卻未料到蕭沐非但沒有笑臉回應,反而是皺着眉頭将傾墨護在身後,滿眼戒備地看着她。沐子言不解,記憶中這位親生老爹雖然有些高冷,但卻沒有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啊。
“墨兒,咱們走!”蕭沐垂首看了眼傾墨低聲道。
“這位老爺,不知是否與在下曾有過節?”沐子言上前抱拳問道。
蕭沐并未打算回答,攬着傾墨便要轉身離開,卻不想傾墨腳下如被定住了般,寸步不動。
傾墨雙眸盈滿了霧氣,緩緩地伸手欲撫摸沐子言的臉頰,嘴唇微微地顫抖着,喃道:“離兒……娘親的離兒……”
蕭沐再也看不下去了,長臂一伸将傾墨緊緊地摟在懷中,下巴抵在她額頭上道:“墨兒,清醒一點,一切都會變好的。”
“蕭,你别擔心,我現在很清醒,你不覺得細看之下這位公子長得很像我嗎?”傾墨像孩子般地扯住蕭沐的衣袖,靈動的雙眸滿是喜悅地望着沐子言。
傾墨的話令蕭沐一愣,轉身仔細地打量起沐子言,這細看之下呼吸一窒,心中竟是生出了和傾墨一樣的想法,除卻他眉心的淚滴狀圖紋,整張臉看起來竟是與傾墨極為神似。
沐子言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淺笑,這才是親媽!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蕭沐抱拳問道,聲音倒是比之剛才要溫和一些,不過仍是帶着些許的防備。
“晚輩姓沐名子言!”
蕭沐剛剛松開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人确是沐家人。
“前輩是不是有話要問,但說無妨,晚輩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沐子言微微地颔首說道。
“那還請沐公子到府中一叙。”蕭沐思忖了片刻道。
“恭敬不如從命!前輩請先!”
蕭府前廳中,沐子言端着茶杯輕呷一口,溫度适中的茶水入喉,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我可以叫你子言嗎?”傾墨小心翼翼地開口,心中對于沐家人的懼怕早已被她抛到九霄雲外。
“夫人若是喜歡,自然是可以的!”沐子言将茶杯放到身旁的茶案上。
“子言,你說你姓沐,可是東楚沐家的人?”傾墨輕聲問道。
“實不相确,子言确是東楚沐家現任的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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