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到。&rdo;&ldo;你……&rdo;&ldo;怎麼?&rdo;&ldo;沒什麼,新年快樂。&rdo;尤小林再次停在最後一刻。他想說的話,憋了整整一年,直到來年高考前夕才說出口。那時尤小林的大學還沒放假,他這輩子,長大之後才知道世上的善意有多難得。&ldo;我真的很想跟你道歉……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rdo;陳星澤靜靜聽完整段發言,他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是很在意尤小林不斷強調的&ldo;對不起&rdo;,他在意的是另外的東西。從小學四年級時起,他為他付出過的心意,絕不是一言一語可以傳達的。但至少……&ldo;你現在知道,曾經我對你的感情是&lso;愛&rso;了嗎?&rdo;尤小林顫顫點頭。對陳星澤而言,這個點頭要比那些&ldo;對不起&rdo;,更重要無數倍。他用更輕柔的聲音對尤小林說:&ldo;大學,我就不跟你去一個學校了。&rdo;尤小林眼眶發紅,說不出話,還是顫顫點頭。少年們告别,在羽毛一樣輕盈的夜。喜歡過的人都如此正直善良,不得不說是老天厚愛。陳星澤目送尤小林遠去,他的背影颀長挺拔,不再是小時那樣豆芽菜了。可陳星澤每每念及他,想到的卻總是十歲那年,自己隔着鐵栅欄看到的瘦弱的男孩。他記得那日雲層的厚度,記得空氣的味道,記得校園裡枯樹的顔色,也記得雪花飄落的速度。他會永遠銘記那個啟蒙了自己的日子,也會永遠銘記這段綿延許久的,已經圓滿了的,他的初戀。&ldo;上海?&rdo;陳星澤的話引來父母發問。&ldo;為什麼去上海,北京不好嗎,離家還近。&rdo;&ldo;北京……&rdo;陳星澤絞盡腦汁編理由,&ldo;北京堵車太嚴重了。&rdo;&ldo;上海不堵?&rdo;&ldo;北京太冷了。&rdo;吳行芝開始嚼蘿蔔幹。陳星澤:&ldo;氣候還幹燥,對皮膚不好。&rdo;陳河敲敲飯碗,&ldo;你一個大男人,還管皮膚好不好?&rdo;陳星澤:&ldo;怎麼不管啊。&rdo;他急得五官往一起皺,吳行芝拍拍陳河肩膀,說:&ldo;口下留情,可能人家做同志的就比普通男孩愛美呢。&rdo;陳星澤連忙說:&ldo;沒錯,就是這樣!說好的理解和尊重呢!&rdo;陳河:&ldo;那不如我去美容院給你辦張卡吧。&rdo;吳行芝大笑,陳星澤氣得面目猙獰。陳河起身,擺擺手,輕松道:&ldo;想去就去吧,趁年輕往遠處走走,有好處。&rdo;吳行芝捏了捏陳星澤發呆的臉頰,收拾碗筷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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