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生很快就托着一個紅絨包面的首飾盒來到郭文婷面前,打開來,提起裡面一條金燦燦的項鍊,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看多漂亮的項鍊!今天大爺就送給你了;來,我現在就給你戴上。”說着,把那條金項鍊,繞過郭文婷的脖子,從後面挂上了。
脖子上那股涼涼的,垂挂的感覺,一時弄得郭文婷不知所措。五百塊錢,郭文婷可以抓在手裡扔掉;可是,金項鍊,如此貴重,又如此憔悴的東西,郭文婷無論如何也不敢随手一把扯掉。
“我不要,你快給我取掉!”
“這項鍊,你戴着特别漂亮!走走走,咱們過來照照鏡子!”
高福生抓着郭文婷的胳膊,硬把她拽到客廳牆上鑲着的那面穿衣鏡前。
“你看!漂亮吧!行啦,别哭了,戴上這麼漂亮的項鍊,還哭鼻子,會讓項鍊笑話你的!”
高福生立在郭文婷後面,兩手扶着她的胳膊,讓她看鏡子裡那個戴了金項鍊哭鼻子的女子,并乘機說了一句玩笑話,想緩和氣氛。
鏡裡的女子,脖子上的金項鍊正發着璀璨的光芒,與她圓潤白晰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郭文婷看着,一時竟有些發呆,忘記了哭泣。
“你看這項鍊與你多配呀!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就顯得貴氣了!如果你再能笑一笑,就更貴氣了!”
高福生伸手将郭文婷眼角殘留的兩滴淚花輕輕抹掉,頭俯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地繼續安撫。
“貴氣”這個詞,郭文婷還是第一次聽說。高福生雖沒給她解釋什麼意思,但她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不知怎麼回事,這個詞一鑽進郭文婷的耳朵,就仿佛一隻利箭擊中了她的心髒,将她心裡僅存的那股子犟勁兒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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