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戎道:&ldo;夠堅定的話就沒問題吧?&rdo;&ldo;就算你追到了那個喜歡的女孩子……她就願意和你一樣堅定嗎?&rdo;文媽媽反問他,&ldo;如果碰到外力阻隔,你還隻是個學生,你能做什麼呢?&rdo;單戎無法無天,自覺無任何事可以攔得住自己,因此隻是不語。文媽媽看他神情,又笑了笑,摸摸他的頭:&ldo;就算沒有别的因素幹擾,年輕的時候思想太天真,也太容易做錯事。&rdo;單戎凝視着她,不知想了些什麼。文媽媽似是又累了,收回手,揉揉眉心,婉言道:&ldo;當然個人有個人的想法,阿姨說的話不一定作數,你願意聽一聽,我也就開心了。嗯……可以扶我一下嗎?我又有些困了,大概要睡一會,小戎你先回去吧,謝謝你今天來陪我。&rdo;單戎扶着她躺下,為她調整好枕頭掖好被子。文媽媽困倦極了,很快便入睡,單戎坐了一會兒,也抽身離開。他夜晚仍然四處閑逛,像一隻漫無目的的野犬,随便在哪家裝飾得精緻的小店買了溫熱的奶茶,又遊蕩到學校門口。他倚在門口等,放學的高三學生陸陸續續走出來,由少增多,又由多減少。到了一如既往的那個時間點,文卻思沒有出來,單戎又多等了十分鐘,擡頭一看,文卻思班級的燈早已熄滅了。心頭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很微妙,又很扭曲,如磁帶即将損壞前發出的尖銳嗞聲,令人頭皮發麻。他抿唇,打了通電話給文卻思,文媽媽的病齡已有十多年,靠着巨額費用吊着命,偶爾會稍微有一點兒好轉的假象,但大部分時候是在惡化。一點點地、緩慢地、難以避免地惡化,像年齡積累一般不可逆轉。生命力就這般被擠出這具身體,它們的競争力實在是太弱了,不堪一擊,一旦消失就再也回不來。它們像飛灰消散在空氣中,流失到一定程度,身體終于也就在那時達到臨界點,伴随而來的是徹底的崩塌。文媽媽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心知肚明,人之将死,反而心如明鏡。她越發嗜睡,清醒時被疼痛折磨着,感受到呼吸一次比一次更吃力,徹底喪失意識、身體響起警報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卻是安詳的。單戎匆匆忙忙打車趕回醫院,手上還提着去學校時帶的奶茶。他用最快速度奔到手術室門口,走道裡亮着蒼白的光,紅色的&ldo;手術中&rdo;三字紅得刺眼。文卻思就正對着手術室的門,面無表情,手裡握着手機。仔細一看,他的手正在發抖,手機屏幕上有一道被摔出來的裂縫。單戎張了張嘴,問:&ldo;學長,手術多長時間了?&rdo;&ldo;兩個小時。&rdo;文卻思兩眼瞬也不瞬,緊盯着門。他的呼吸已經繃到了極限,慢極了,好像隻要遭受一點兒打擊,下一刻就會徹底斷掉。他靠着牆,身上還穿着校服,從學校趕來醫院時隻來得及拿了外套,沒拿圍巾,臉上一片冰涼。單戎走到他身邊,沒有輕易動手,把手上的奶茶放到了一邊。他陪文卻思靠着牆,過了許久,才又開口:&ldo;學長,會沒事的。&rdo;文卻思沒有理他,全身心吊在了那一扇緊閉的門上,幾乎将自己站成一座雕像。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醫院内走道來來往往的人越來越少,也越發寂靜。單戎盯着地闆,視線黏着在文卻思的影子上,一聲不吭。手術室門被推開是一個小時後,那聲響險些震破天際。文媽媽姑且算是搶救回來,轉入重症監護室,下了病危通知書。icu家屬不能進,文卻思立在門口向裡望,單戎緊跟在他身邊,剛一伸手碰他,他就虛脫般地軟倒下來。單戎連忙接住他,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撐着自己站了起來。他暫且回了文媽媽原本住的病房,收拾她白天留下的東西。他将枕頭擺正,被褥攤平整,小桌上的碗筷與保溫桶擺得整整齊齊,旁邊放着一袋子沒吃多少的水果。文卻思動作僵了僵,扭頭問單戎:&ldo;你今天來過?&rdo;單戎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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