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我和張哥住的是單間,就是一人一個房間,這也是照顧,不像其他公司隻提供一間住房。
我習慣性的檢查房間,不是為了找偷窺攝像頭,而是好奇上一任住客留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例如抽屜裡的字條,或者奇怪的手帕,當然我沒有什麼特殊癖好,道就是好奇,這麼多人住過的房間,是不是會有些詭異的東西留下來。但找來找去也沒個線索。
入夜,風吹着樹葉在窗外徭役。沒有春日裡的生機盎然,有的隻是沙沙作響的嗚咽聲。
我夢中時常被通風道裡的老鼠走步聲驚醒,一夜無話。
早晨想去前台投訴有老鼠,前台櫃員是個婦人,正在漫不經心的刷視頻,手指在着手,桌上輕輕敲擊,似乎很不耐煩。
我走上前,她緩緩擡起頭,一臉的褶子,微笑,露出一排黃色的牙齒,上面竟然可以依稀辨認出隔夜的韭菜,估計昨晚吃的是韭菜餡餃子。
“小夥子,什麼事?”,她緩緩的道。語氣中懷有不善。
我吞了口唾沫,“那,那啥,有老鼠。”
我慌不擇路的說。
“正常,還有蟑螂,你住久了就知道了,嘿嘿。”,婦人不鹹不淡的道,然後又緩緩低下頭,繼續看她的視頻,似乎我就是透明的一樣,在她的空洞的眼神裡,我幾乎看不到生機。
我慢慢後退,退出大廳,來到門外的空地,地面是水泥的,旁邊長有雜草,一個佝偻着身體的老人正在慢慢拔草,一下一下,緩慢而有節奏,草被噌,噌,噌的連根拔起,然後放在簍子裡。然後老人緩緩的轉過頭,沖我慢慢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拔草,似乎很有禮貌,但我隻是覺得有點怪異。
繼續沿着石子路前進,一隊剛剛飛回來的乘務組列隊經過,他們整齊的服裝,劃一妝容,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箱子在身後拖着,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仿佛是疲倦了一宿沒睡,人人的黑眼圈,用粉底也掩飾不了。
一個尾随的空姐向我望來,詭異的微笑,不是很親切,讓我有種莫名的寒意。
食堂裡,張哥已經坐好在吃饅頭,面前一碟鹹菜,旁邊是空姐部老總。我拿了炒粉也也坐了過去,我的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他們。
他們在輕聲細語,感覺整個飯堂落針可聞,也許是我的錯覺,但這是真的寂靜,是那種絲絲低語中的寂靜。
人人都在埋頭啃食着早餐,時而擡頭喃喃說些什麼,氣氛十分壓抑。
我吃完後迅速離開,系統已經裝完,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心思,迅速上了車,張哥也跟了過來,車門轟的關上,發動機轟鳴,緩緩開動。
終于,我們離開了這座迷霧之都,緩緩的迷霧散去,迎來了第一絲霞光,我這時才感覺到日光的溫暖,似乎那是久違了的感覺,
時過境遷,我依然能感覺到那次珠市之旅的寒意,風在吹,霧在飄,朦胧間,那個挂着菜葉的黃牙依舊留在我們記憶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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