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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你是一個騙子。

--《治療日記》

慢慢地，墨白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就像一陣微風吹過，火苗逐漸熄滅。她的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像紙一樣蒼白，毫無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她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想要繼續說話，但又無法發出聲音，眼睛裡充滿了無奈、失落和愧疚的情緒，眼神專注地看着江阙，漸漸地，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仿佛靈魂被抽走了一般，再也映照不出任何情緒或想法。

你想說什麼呢，你這個騙子。

江阙愣愣地看着她，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她的思維也陷入了停滞狀态，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她的眼前變得模糊，仿佛失聲一樣張着嘴，卻說不出任何話。

怎麼會這樣呢，她們約好了的，約好要走遍整座芶神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墨白的眼睛永遠地合上了。

“墨白，墨白”江阙呼喚着她的名字，除了這樣，江阙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一陣風吹過，江阙感覺臉上涼飕飕的，她動作緩慢地擡手，就像一枚生鏽的螺絲。

奇怪，我怎麼會落淚呢。

墨白身體的餘溫被山風吹走，一點一點變得冰冷僵硬。江阙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她。

“墨白，你這個騙子。”她的頭抵在墨白的背上，冷冰冰的頭飾随風搖曳，一下一下打在江阙的臉上。

天色變得昏暗，晚間的風吹得更加猛烈了，一陣接着一陣，有些刺骨。

一個人影出現在山坳邊，他迎着風像是從時光深處走來。

“墨從未，墨白死了。”江阙揚起頭，她的臉被風吹得僵硬，眼眶通紅，布滿血絲。

墨從未低頭看着江阙，他面無表情，眼睛裡甚至沒有一絲驚訝，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蹲下來，伸出手輕輕擦拭江阙臉上的淚水，這個時候，他才像一個人一樣，眼神裡才湧現出了心疼、愧疚的情緒。

墨從未笨拙地安慰她：“江阙，不要哭了。”

他還是這個樣子，在外面待了很多年，都沒有學會怎麼正确地安慰一個傷心的人，隻會用蒼白簡短的話，告訴她，不要哭了。

可是江阙哭得更傷心了。她的腦海裡一瞬間湧現出許多片段，第一次見面，墨白看似溫柔實則強硬地要求自己住在她家，固執地站在門口向她讨要晚安，一遍又一遍地說“很高興認識你”

這麼好的墨白，怎麼可能會死呢？

“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江阙淚眼婆娑地看着墨從未，墨從未眼神複雜。

是了，他沒有辦法。

他和她講過的。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她生了很嚴重的病。”那是某一次他們聊天的時候，墨從未的嗓音裡帶着一些難過和愧疚，主動挑起的話題。

那個時候，江阙已經離開了那個困住她的金絲籠，搬進了外婆留下的老房子裡。

“她生了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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