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此時正躺在馬車臨時搭起的床鋪上,身上的傷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依然沒有任何蘇醒的迹象。一時間車廂内隻餘下淺淺的呼吸聲。
紅雀呆呆地看了一會,隻見三五的臉頰更加瘦削了,更像是刀刻的一般,隻不過曾經那刀刻般的感覺是硬朗,是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強勁,而如今,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卻隻剩下了病态的虛弱。
三五……
三五的面龐因為瘦削而更顯得有棱角,一旁的發絲上還沾了不少血迹,嘴唇已經幹裂的不成樣子,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紅雀不自覺地已經伸出手去,從他的額角滑至顴骨,最後輕輕擦掉了他嘴角殘餘的血痕,想要收回時指尖卻不經意間掃過了那幹涸的唇,紅雀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三五怔了怔……
“主人,屬下方才妄圖襲……”
紅雀被馬車外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猛的直起身子來差點就磕着頭,一下掀開馬車的簾子帶了幾分不滿地看向跪在門外自述罪過的四二,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四二立刻閉了嘴,這次他是真的全身都抖了起來,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見狀紅雀這才反應過來許是自己臉色太不好看了,把他吓成這個樣子,輕歎了口氣盡量平和的小聲說道:“行了,上來吧,動作輕一點。”
“是……”
“安靜。”
紅雀回頭看了眼仍在昏迷的三五,不願讓任何聲音打擾到他,絲毫沒想起自己方才是怎麼‘打擾’了一番。紅雀又捏住四二的脈門把了一會,就從車廂的一處暗格中取出一排銀針來,把四二按在對面的座位上坐下,往針尖灌上内力在他幾處要穴上紮了五六針,說了聲别動就又坐回遠處看着三五出起神來。
馬車及其平穩地行了一夜,期間紅雀給四二換了幾次針,其餘的便是不知做什麼般的拿出布巾沾了水,輕輕擦拭着三五額上和指間的血迹,絲毫沒有注意到每次換針都越來越緊張的四二。然而四二緊張了一路,想出了無數種銀針可能紮下的地方,直到最終也沒覺出這針刑有多疼來,反而是卡在胸腔的一團污血漸漸化開了。
天即将要亮的時候,馬車便到了地方,紅雀看着人輕輕将三五擡了下去,這才跳下車來。
微亮的夜空中隻見兩座高聳的石樓相距百餘尺比鄰而建,晨霧和着夜色混在一起,竟一時間看不清塔有多高。
紅雀給幾個人交代了幾句便将三五安置到了後院中的一處空着的住所。天機樓臨着街市,平日裡來來往往過分吵鬧了,非常不适合傷者休養,隻有石樓背後那一片後院中還算的上清淨。
看了看就要破曉的天空,紅雀招來一名路過的小藥童道:“去把你們藥閣閣主樂伊叫來!”
然而那小藥童沒見到傷員的樣子,紅雀又待下屬随和慣了,猶豫了一下竟說道:“樂閣主他剛睡下,樓主您不急的話不若等幾個時辰再……”
紅雀一皺眉,一反常态地厲聲道:
“睡了你就把他給我從被窩裡薅出來!”
小藥童還沒見過紅雀這麼疾言厲色的樣子,吓得一縮脖,連忙答道:“是是是,我這就去……”
“等下。”
小藥童剛想溜,一隻手突然攔在了小藥童的身前,竟是趙鈴。
趙鈴看了看紅雀又看了看小藥童,略一思索道:
“我去叫他。”
一旁幾個負傷的影衛下了馬車,都看向站在早就原地發呆的四二,幾人心裡嘀咕了一會,終于有一個人小聲問道:“你……被怎麼罰了?”
四二像是一直在思索些什麼,過了許久,才艱難地開口:“針刑。”
幾名影衛一愣,面面相觑了一會,剛想投去同情的目光,就聽四二又開口了:“但是……不疼。”
衆影衛:???
與此同時,紅雀正坐在屋内看着靜靜沉睡着的三五,心中滿是酸痛,卻又無計可施。曾經紅雀為了逃出去,為了解自己體内山莊用來控制影衛的毒素,偷學過不少醫理毒理,甚至不惜故意犯錯去用自己的身子試各種藥刑,又在逃出去的頭幾年,将數種理論上可行的藥試過一次又一次,因此解毒制毒從來都難不倒他,然而這些猙獰的外傷卻隻能交給藥閣的閣主樂伊來治。
不多時,外面腳步聲響,接着就聽有人道:
“這傷成啥樣了這麼急着叫我,我才剛睡……”
紅雀轉過頭去,正是樂伊到了。樂伊穿着一身月白色長袍,剛剛還在罵罵咧咧的嘴突然就閉上了,把随身帶的工具包往地上一放,立刻收拾了一臉倦容,面色嚴肅地處理起三五的傷勢。
好吧,是傷的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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