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實在索然無事,我便與七叔一起上山采藥了,而那些神鬼,随着時間被淡忘。
我很想親身感受夢裡的那些光怪陸離,奈何現實的我不過就是個些許有些蠻力的凡人,甚至連夢呓都說不出那些神奇事。
小辛也想随我同去,纏着我與七叔講情,七叔看了看我,那眼神滿是心事,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
七叔和我說這片山很大,他們或許窮盡一生都沒辦法走遍。良久,又補充了一句:“一輩子為什麼又要走那麼遠的路呢?”
七叔話不多,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總覺得我跟這個世界多少是有些脫節的,所以這三個月來,我更多的是傾聽。
小辛嫌我煩悶,唯一讓她對我有興趣的或許隻有我信手拈來的那些神鬼故事。但,慢慢的我也很少講了,因為總歸是沒太大意思的。
我其實對草藥沒太大興趣,七叔也知道,所以一路上他在前領路,我在後跟随,我們很少說話,七叔有時會順手采些路過的草藥丢進背後的簍子裡,而我一路看着風景。
事實上也沒什麼風景,沿途都很單調,因為一頭紮進密林裡,周遭除了高大的樹木,就是雜亂的野草,當然,還有山裡人祖祖輩輩留下的隐約的小路。看不出波瀾壯闊的山川落差,有的,隻是時而陡峭,時而平坦的山路。
午時,七叔領着我穿過一片沒有足迹的密林,荊棘遍布,雖有七叔在前用鐮刀開路,但殘存的荊棘還是挑戰着神經。
好一會兒,密林漸疏,露出一塊高大突起的懸石,七叔領着我爬上懸石,拿出上山備着的地豆,簡單地充個饑。
飯後,我站着瞭望群山,七叔坐着抽着旱煙。
許久,七叔說:“這片山困不住人,該走的想走的,都走了。”
我以為他在說村裡的人家,聽小辛說起,這些年斷斷續續地有人家搬出大山,村裡多了很多空屋,而這些構造簡單地空屋沒有人修繕,經不起幾場暴雨的沖刷,很快就在一陣風一場雨裡倒塌,最後被荒草占據,永遠的消磨了那戶人家留下的證據。
我說:“世間事不都這般,興衰更替,常常是不常常,不常常是常常。”
七叔抽完最後一口煙,在石頭上拍了拍煙鍋,說:“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大感慨呢?”
聽完,我看了看七叔,七叔也看了看我,相視一笑。
“七叔,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最近集市上有一味名為君離的草藥需求很大,我們去後山采一些,湊個熱鬧。”
穿過一片針葉林,再往上走了兩三裡地,看到半山腰上有個木屋,正徐徐地冒着炊煙。山裡人家随處而居,雖不熟絡,但也應相識。
七叔說:“走,我們也去坐坐。”
許是七叔故友吧。
見我心存疑惑,七叔邊走邊說:“早些年,這裡住了一家四口人,一對夫妻,一位六旬身體還算健朗的老母親,以及一個六七歲的男童。”
“後來遭了兵災,男人被抓去做了壯丁,男童被殺了,女人也被抓了随軍,老母親日夜思念親人,沒過半年就絕食而死。”
我很好奇:“這裡也有兵災?”
七叔說:“世間哪有什麼人間樂土,不過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大勢起,天下亂。”
“這天下,如今是誰的天下?”我問。
“我們小老百姓管這些事幹嘛,誰的天下不都是一樣過。”
察覺我還想再問什麼,七叔笑了笑,說,“你會慢慢知道的。”
我也就不再說什麼。
許是七叔察覺這個木屋的故事還沒講完,繼續說,“因為這條路去後山比較近,雖然陡峭了些,但能讓人早些回去。故而,路過的山裡人把那個老人下葬後,重新收拾了木屋,以做歇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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