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妞和小奇相視一笑,明明可以飛上去,二人卻心照不宣,一階一階地走上去,這種沒來由的默契不是日夜相伴幾百年就可以,而是小奇懂得南妞的好奇心。
悠長的台階足足九百九十九,兩邊花香鳥語,奇花異草都是南妞不曾見過的,就連那花間的蜂蝶都極不凡,南妞駐足細看,才發現那蜂明明就是長了蜂翅的小仙童!
手持小小的白玉瓶,将花蕊的蜜一一采集;那蝶也不是普通的五彩鳳蝶,而是長着琉彩蝶翼的小仙女,食指和拇指輕捏着一隻小花籃,擡腕提着,紗衣彩帶,在花間翩翩,采集花粉。
南妞看呆了:指腹大小的蜂,和巴掌大小的蝶竟是一個個小仙童和小仙女,忙忙碌碌,曼妙靈巧,看到南妞和小奇竟也毫不驚奇,隻專注在一朵朵花,一片片花瓣間。
一眼望去,這山上到處是各種結滿奇果的樹木,都是南妞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一條結滿玉葫蘆狀的小果子的樹枝垂在南妞眼前,她伸出手去摘,手指剛剛碰到,那小果子就泡泡一樣爆開消失不見了,再去摘下一個,又消失了!
小奇在旁邊笑道,“這裡的每一棵仙樹都有專門的仙侍,其他人是摘不到果子的,這些果子認主。”
南妞收回手,感到驚奇,同時也有一些難堪,總覺得自己未經允許去摘果子不太禮貌,她原以為這裡的果樹和不鹹山一樣是饋贈給所有遇見之人的。
終于走上最後一級石階,一個諾大的庭院出現在眼前,高高的殿門立于庭院正後方,上面的匾額寫着四個金色大字“蓬萊仙宮”,殿門緊閉,無人把守。
這庭院很空曠,同樣鋪着白玉石,左邊種着一棵大柳樹,枝條随風輕擺着,甚是婀娜;右邊植有一株紫丁香,那花香是一種久違的春天的味道,濃郁芬芳。
通往殿門的路是一個長長的紫藤走廊,南妞和小奇正欲穿過走廊去叩門,一隻仙鶴從天而降,伸展翅膀,雙爪輕輕着地,那鶴纖細的脖頸上還挂着一朵碩大的白牡丹。
一個挽着雙髻的小仙女單腳輕點鶴背,雙臂平展,飛落下來,那雙髻上紮着的長長的絲帶随着她落地也慢慢飄落,一身仙氣,一臉稚氣,歪着頭問道:“二位可是受月神常曦娘娘指引來拜訪蜃海長生仙姑?”
南妞心想這蜃海長生仙姑應該就是母親要我來找的人吧,便道:“正是,我受常曦娘娘指引來此拜見仙姑,還勞小仙子通傳。”
那小仙女卻道,“快請,我家仙姑今日月圓出關,二位神君可進殿等候。”說着揮手,殿門大開,雖已日落西山,這蓬萊仙島卻如永晝般白亮亮。
南妞才恍然今日已是月圓。但見這蓬萊仙宮依然是白色為主,金色鑲嵌,來到正殿,一個大大的仙榻位于正中。
兩邊的會客椅竟是一個個巨大的瑩白色砗磲殼,殿頂夜明珠高懸,照得整個正殿亮堂堂,器物都折射出五彩光芒。南妞小聲問小奇,“你可來過?”
小奇還未回答,隻見那小仙女跪拜在地:“仙姑,您等的人到訪。”
蜃海長生仙姑一襲白色錦衣紗裙款款走來,高挽發髻隻插了一支珍珠發簪,沒有奢華的裝飾。她輕擡左腕,那腕上竟纏繞着一條白色小蛟龍,繞腕遊走。
仙姑輕輕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緩緩坐于榻上。擡眼看向南妞:“你就是那個祈圓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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