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您沒事吧?”
中年男人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語帶焦急地問道。
他本就是個善良的人。
在剛才的争執中,朱莉将中年男人推到了陳文杏的身上,在他靈氣境界将要晉升的關鍵時刻。
陳文杏捂着胸膛,微笑着說道:“沒事。”
說完,輕咳了幾聲。
朱莉與中年男人剛才的争吵,陳文杏是聽在耳朵裡面的,二人之間的矛盾陳文杏也一清二楚。
他緩緩地站起身,看向朱莉。
朱莉的眼中有痛苦,有内疚,有悲怆,但更多的還是思念,那是作為一位母親對女兒的思念。
陳文杏看着朱莉的臉,就想起客棧内小姑娘那張圓嘟嘟的臉,道:“我帶朱施主回南密坡。”說罷,便又說道:“請各位施主放心,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将你們的藏身地點洩露出去。”
沒有人再多說什麼。
陳文杏就這樣帶着朱莉離開了山洞,回到了南密坡。
他們到的時候正是午時,一天中陽光最亮的時候。
客棧的門卻緊閉着。
陳文杏的心在瞬間開始往下沉。
朱莉推開了門。
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
陳文杏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後院。
随後,趕緊轉身攔住了朱莉的視線。
朱莉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如死人,“你,你,你讓開。”
陳文杏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如何去說,不過,他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絕對不能讓朱莉看到他身後的場景。
朱莉還想說話,陳文杏當即用一隻手捂住她的雙眼,用另一隻手将她攔腰抱起,沖出了客棧。
“你要做什麼?”朱莉紅着眼睛,啞着聲音問道。
陳文杏眼中有悲痛,道:“你現在不能見他們。”
朱莉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口中一直不停地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陳文杏安靜地看着,等着,等朱莉的情緒略微好轉一些。
這一等便等到了夕陽西下,大地再次陷入黑暗。
有月,圓月。
月光皎潔且無私。
它不會因為你喜歡什麼就特意照亮什麼,更不會因為你不喜歡什麼就特意不照亮什麼。
朱莉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哀求着,祈求着,“大師,求你讓我進去。求求你。不管我的孩子變成什麼樣子,求求你讓我看看她,哪怕一眼,一眼就好。求求你……”
陳文杏眼眶中也有淚,他見過死人,他也殺過人,可客棧後院内的場景他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哪怕多年以後,他午夜夢起的時候,都會驚醒。
老人死了,身上有一道貫穿心髒的傷口,他是趴在地上的,他在臨死之前都在守護着身下的人,而他的身下便是小姑娘。
小姑娘圓嘟嘟的臉已經幹癟,幹癟的臉上爬着一隻蜘蛛,蜘蛛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都結滿了厚厚的蛛網。
陳文杏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淚從他的眼角流出,流過消瘦的臉頰,從下巴滴落到大地。
大地貪婪地吸收着眼淚。
朱莉踉跄地沖進了客棧,沖到了後院,“啊——”驚叫聲響徹整個南密坡。
她昏死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她沖出房間。
後院内擺放着一大一小兩口棺材,陳文杏則盤坐在棺材前低聲地誦讀着《随願往生經》。
“大師,謝謝你!”朱莉說道。
陳文杏停止誦經,喃喃自語道:“貧僧,什麼都沒有做,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
他明明救了老人,從士兵老金和老曹的手裡。
他明明将一位思念女兒的母親,帶到了她的女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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