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幽暗長廊,梁邑被帶到刑訊室,與光陽陣類似的發光陣紋将屋内映得宛如白晝,慘白的光線晃得他頭暈目眩。
儒生模樣的中年男人頭戴綸巾端坐正中,悠哉悠哉搖晃着杯中茶水。
“何執事。”
梁邑微微躬身,身側兩位白衣弟子不知何時已經退下了,僅剩他與對向那位不知底細的何執事,略顯逼仄的刑訊室此刻竟有些空曠。
儒生打扮的仙門修士他還是頭一次見,隻不過衣着依舊是熟悉的白衣。
“坐。”何執事放下手中茶杯,擡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加之一襲白衣翩翩,看着頗有幾分儒雅之意。
這怕是個真儒生,梁邑忍不住擡眸多看了一眼。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何執事微微一笑:“你覺得我不像仙門中人?”
“若是抛開一身修為,恐怕還真分辨不清。”梁邑目光幽幽,神識自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但僅憑氣機判斷,至少在金丹之上。
何執事搖了搖頭:“抛不開,我能有今日修為,全仰仗着幾冊聖賢書。”
“……何執事修的儒道?”
“儒道?這名字倒也貼切。”
何執事神色微動,旋即颔首:“準确來說,是聖賢之道。”
“大道三千,可為我輩修士所用者又何止陰陽五行之道,萬年前儒家聖人立言著書便在此列。”何執事話鋒一轉,“但身負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蘊,何某還是第一次見。”
“梁執守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扯了半天,終于扯到自己身上了,梁邑面上不顯,隻是拱手:“何執事謬贊,在青羊宮,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不着痕迹繞了一圈,話頭又抛回何執事頭上,他啞然一瞬,提起手邊茶壺,起身斟一杯茶水遞去。
“哈,這話着實有些意思,除開遠在甯州的瓊霞宗,中原以南的仙道種子幾乎盡入我青羊宮,弱冠之年便結成金丹者也比比皆是。”何執事輕笑一聲,你梁邑年将十八卻仍在築基初境停留,單論修為便遠落後于同輩弟子。
當然,這後半句話他沒說出口,畢竟這年輕弟子對道蘊的感悟委實驚人,結合三次戰鬥來看,實力已經不弱于普通金丹修士。
不能以常理論之。
看着中年儒生撫膺長笑的模樣,梁邑恨不得給他手裡塞把羽扇助助興,但轉念一想,此刻自己才是那個司馬老賊,心中又不免生出幾分疑慮。
這裡是刑訊室,不是曲水流觞附庸風雅的文人酒會,他何執事扯了半天有的沒的,總不可能真是在拉家常。
除非他已經不需要再從自己口中翹出什麼消息
梁邑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何執事此番,可不像是審訊的樣子。”
“沒什麼好審的,你是執事院欽點的執守,品轶與我相當。”他搖頭,“更何況,曹官祁已經交待了七七八八。”
草我就知道這眯眯眼靠不住!
梁邑在心底暗罵了一句,緩緩開口:“那何必又将我扣留在此?”
他就是再蠢,也意識到此事決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但藥堂要麼循舊例處罰,要麼就幹脆殺了他完事,這種暧昧的态度是怎麼回事?
何執事依舊搖頭,卻不再言語。
梁邑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許久,忽地輕呵一聲:“即便有元青長老站台,你們還是忌憚執事院。”
“算不上忌憚,至少現在可以确定,梁執守似乎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重要。”
何執事笑容帶着幾分玩味,人都被藥堂扣了整整三天,無論是執事院還是那位道子卻都不曾過問一句,你梁邑就算再天才,也隻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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