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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從來都是這三個字。一個人來是這樣，兩個人來是這樣，一群人來，還是這樣。自端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店裡隻坐了兩三桌客人，也沒人注意她，都在大快朵頤。她沒再猶豫，擡腳進了店，往裡去，坐到了角落裡‐‐以前每次來，一定首選這個位子‐‐小夥計過來，問她吃什麼，她看着桌上的菜譜，有點兒髒兮兮的、油膩膩的，覆了一層灰，竟然内容都沒怎麼變，隻用圓珠筆塗改一下價錢。自端沒動那菜譜，憑着記憶，要了燴面片、烤餅、烤rou和烤羊肚。她從桌上拿起一張餐巾紙，慢慢的擦着桌子，擦完了桌面，又将桌子邊邊擦一下。她的手停了一下。她擦桌子，從來都是表面功夫，擦完了桌面就算的，有時候連桌面都擦不幹淨。可是，惟仁不。他們木與石的偎依（四）fontcss=&lso;bf1425facfabf1425facfa&rso;&ldo;惟仁。&rdo;她叫他的名字。後來才想起來，那是第一次那麼稱呼呢。所以，他才會一愣吧。&ldo;嗯。&rdo;他答應。&ldo;我沒帶錢包。&rdo;她說。窘死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她就不帶錢包，他不會覺得她……有點兒那個吧？&ldo;我帶了。&rdo;他從褲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夾子，亮了一下。&ldo;嗯。&rdo;她放心了。&ldo;盡管吃。&rdo;他笑。&ldo;你說的。&rdo;她聽了這句，自己都覺得眼前是一亮，當時，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在發光。然後，她回頭，&ldo;老闆！&rdo;馬老闆應了一聲，&ldo;姑娘！&rdo;西北口音，這聲&ldo;姑娘&rdo;叫的響亮。&ldo;再來十塊錢的小串！&rdo;她笑着。&ldo;好着呢！&rdo;馬老闆笑嘻嘻的揮揮手。她看着惟仁，看着惟仁臉上的驚訝，他大大的眼睛，慢慢的彎成了兩彎月牙兒‐‐還是好看……小夥計把自端要的燴面片端了上來。她拿起醋瓶，往碗裡倒了一點醋。她喜歡吃這樣湯湯水水的食物。以前，這麼大一碗，是吃不掉的，總要跟夥計多要一隻空碗，兩個人分。她看了一眼對面的空位。&ldo;姑娘，出門吃rou，帶錢了沒？&rdo;她沒有回頭。不必回頭。她扶了扶眼鏡‐‐怎麼會呢，怎麼會？他走到她對面的位子，&ldo;可以坐下嗎？&rdo;她擡眼。他穿了灰色的牛角扣大衣，黑色的開司米圍脖，肩上是一個黑色的背包，竟然也戴了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像個大齡學生似的。她點點頭。他把包放在旁邊位子上，坐下來。坐姿很端正。氣氛有點兒尴尬。&ldo;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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