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啊,沈家軍好樣的!”盛流芳和蕙蘭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盛錦程講邊關的戰事。
“沈老将軍深得民心,雍州的百姓們有些都自集糧,送往前線補給,再加上沈家軍威名遠播,此番征兵布告一出,很多有識之士紛紛投奔。”盛錦程難掩興奮,“還有沈老将軍的義子,那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制出了一種火藥彈,點上引線往蠻子堆裡一扔就行,那火器炸裂時威力很大,竟能于數十丈之外克敵。有了這個寶貝,咱們寶月的傷亡大大減少,昭和國卻是異常狼狽,聽說就連布爾泰都受了傷,灰溜溜地爬回了草原去。”
盛錦程一邊說一邊做出了個爬走的姿勢,引得二人哄笑連連。
“沈家軍人才輩出,沈老将軍這義子值得佩服。眼下甯江城困境已解,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盛流芳說道。
蕙蘭也接話:“沈家軍守城有功,皇上肯定很高興吧。”
盛流芳卻不這麼認為:“固然沈将軍擊退了敵軍,可畢竟觸怒過天威,戰事一平,他會不會被針對?”
盛錦程笑呵呵地回答:“還真的沒有,聖上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能夠理解沈将軍的苦心。”
盛流芳有些疑惑:“果真如此?”
盛錦程讓盛流芳放心:“當然啦,盡管蕭沐風重提了沈将軍在雍州關不交帥印、不接聖旨的事,皇上仍是說可以功過相抵。皇上還厚賞了副将卓遠,又破例提拔了他的義子沈漠然,以此激勵兵士在雍州關建功立業。”
“所以,沈家軍還是要回雍州去戍邊,對嗎?”盛流芳心裡一緊,“添了那麼多士兵,朝廷也無軍需補給麼?”
盛錦程仍是一副不要擔心的語氣:“聖上細問了沈家軍目前兵士的數量和布防情況,也提及可否需要朝廷額外撥派銀兩,沈将軍直言國庫并不富足,他願與兵士們同甘共苦,閑時耕作與操練兩不誤,無需另加軍需補給。聖上聽後龍顔大悅,禦筆親題‘殊勳茂績’的匾額,賜給了沈府。”
盛流芳心裡暗歎:除了一塊牌匾,沈天放别無所獲,固然沈老将軍忠心不二,卻是犯了功高震主的大忌諱。皇帝的氣度,自古以來都不該太高估。
西院裡亦是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舅父此番可算常駐京城了,接管了巡防營嗳,真是了不起!”盛流珠歡欣雀躍。
“巡防營裡三營外三營,你舅舅接管的隻是外營。”箫思淩想起了蕭沐風叫她最近低調做事的話,故而在人前并不敢十分顯擺。隻是語氣雖淡,眉毛卻挑得老高,底下的丫鬟婆子察言觀色,都一哄聲地道起喜來。
一貫沉穩的溫诩也是自内心的高興:“将軍文韬武略,早晚會脫穎而出,還好皇上聖明,沒讓咱們等太久,如今将軍憑自己的本事建功立業,這可是件最好的事情。”
盛流珠忍不住嗆聲:“得是有多蠢,才會講出‘最好’的話來,蕭家揚眉吐氣的日子才剛起了頭,按你的意思,不能指望着以後節節高升?”
箫思淩的頭又隐隐作痛,自從搖枝去了,就再沒人能對上盛流珠的脾氣,她對溫诩的成見一直未消,專愛挑她的毛病。
“珠兒快别跟你溫姑姑鬧,”箫思淩隻得哄:“自己院裡的人,不在乎那一句兩句。”
“不讓說就不說呗。”盛流珠翹着二郎腿嗑起了桌上的瓜子,溫诩隻好先行退下了。
沒多久,前邊過來傳話,說是老爺今晚到西院歇息。
箫思淩喜不自勝,畢竟自打出了李月荷中毒的事後,盛明翰就一直冷着她。如今終是重歸風平浪靜,想來溫诩所說的‘母家與自己休戚相關、榮辱與共’,這話還真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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