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安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收徒完畢,這事就算了了。
悟能卻想着已拜了師父,這媳婦兒是要不成了,吃了幾年齋,嘴裡都淡出鳥了,讓師父替他開了齋,好大快朵頤一番。
陳衣敲了他腦袋道:“你既然已是我徒弟,自然是按我的規矩來,你這心思總往外跑,得給你打回去。你就取名叫八戒吧,斷了這葷腥,戒了這色心。”
“謹遵師命。”
高老兒見那豬妖接了退親文書,又歡喜歸正,被他師父治得服服帖帖,不再找三姐麻煩,自然也喜悅起來,遂安排了筵席,酬謝了陳衣。
隻那筵席上,未見翠蘭出現,八戒有些失落,悶頭喝起素酒。
高老兒與陳衣斟酒,陳衣推辭道:“貧僧吃素,不飲酒,即是素酒,也不喝一杯,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
八戒慌道:“師父,我自持齋,卻不曾斷酒。”
悟空也道:“老孫雖量窄,吃不上壇把,卻也不曾斷酒。”
陳衣道:“我朝戒律上,素酒并未做遮戒,當年唐王陛下也賜了我素酒,你等若是戒不了,倒是也可以吃一些,莫貪杯醉酒鬧些荒唐事,倒也沒什麼。”
悟空問:“既是如此,師父為何卻要戒這素酒。”
陳衣道:“戒是約束,也是保護,看你如何理解,從内解還是從外解。若是哪天,你見你師父心中破了這戒律,不是成佛,便是成魔了。”
總不可能說犯了戒要扣面闆值吧,不過照他自己這麼理解,這面闆中犯戒扣點的規則,除了那日特殊情況,唐王賜酒時扣了那麼一點點,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被扣過點了。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破這些戒律。
八戒一杯悶酒下肚:“師父,猴哥天生天養,靈氣而生的石猴,不懂情愛滋味倒是說得通。你我皆是人身,況我瞅你模樣俊俏,超出凡人不知幾多,你這原陽未洩,又是那些女妖精們的大補之物,我不信沒個女子來惑你,也不信你個個都能頂住。”
悟空揪着八戒耳朵道:“師父十世皆是童真入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貪吃貪睡還貪色!”
八戒護住耳朵道:“猴哥,你輕點兒。貪吃貪睡是因投錯豬胎,從了豬性;這貪色,卻也是人之本性。再者,我成仙之前,我那師父教我的也是陰陽調和之術,受用自今,也算不得貪。”
悟空道:“你這夯貨,辯起歪理來,還頭頭是道了。今既已做了佛門弟子,把你這些個歪心思收起,好生跟師父念經。”
陳衣道:“佛、道雖都是正修,走的路徑卻是不同,你若想出了三界,跳脫輪回,今日起,為師教你佛門戒色之法,你日日習來,或能斷了這淫心。”
八戒喜道:“師父,是何法?”
“八萬四千法門,看你适合哪種。”陳衣說完,又上下前後打量了八戒一番,道,“你這恐怕得幾管齊下。”
陳衣問高太公借了筆墨,唰唰幾筆,畫了副骷髅出來:“每日看看,修下白骨觀吧。”
八戒湊上前來,仔細觀看,嘿嘿笑道:“師父,俺老豬以前是吃人的,有經驗,你這骷髅畫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胯骨再大點兒,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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