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過年時,來找我玩吧,他們劇組沒有找好人員,導演不滿意這個女生,說要重新找,所有人都和導演吵架,他也不管,一直在找滿意的女生。
也沒啥事,我挺好的,不用擔心。
餘溫看到信,這幾日懸着的心瞬間落下來,終于安全到東北了,看楊帆的信,看來東北也不是很冷的樣子,拿的那些衣服應該夠用。餘溫很開心,跑到打印店把楊帆的信打印出來,夾在日記本裡。
楊帆沒有說錯,東北的雪很漂亮,冷也是幹幹爽爽的冷,但楊帆沒有在信裡說,東北人的衣服到底有多厚,腿上除了棉褲,還有二棉褲,還有外面帶毛的褲子,楊帆第一次穿,一點都不适應,臃腫的走不動路。
韓餘每天都抱着攝像機去雪地裡取景,和編導改故事。楊帆對着一群人,無所适從,臉上除了拘謹就是不适,完全沒有導演想要的效果,但這是韓餘從北方帶來的人,總不能揮揮手讓他回去。
韓餘堅信,他沒有看走眼,這個男生身上有他想要的内容,那雙惶恐的眼睛一定能演好他的故事,他不停的和楊帆講戲,親身示範,到最後,直接讓楊帆搬到自己的酒店,和他徹夜長談,隻為了更好的讓楊帆了解他筆下的故事。
楊帆的演技日益精進,但楊帆的話更加少了,沒事的時候就坐在角落裡思索劇本中的男生形象。日複一日,楊帆都沉浸在一種壓抑的痛苦中,無處排解。
楊帆晚上沒事的時候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聽歌,默默地唱歌,但大多數隻是在心裡唱,片場太亂了,楊帆喜歡隐藏在人群裡,沒戲的時候誰也找不到。
餘溫經常在夜間下晚自習時混在出校的人群裡到網吧去,但絕大多數時候,餘溫都看不到一個跳動的提醒标志,提醒自己有郵件未讀。
周末小休時,餘溫像往常一樣到網吧去,熟練的在鍵盤上輸入賬号密碼,他遲遲不敢按下回車鍵,雙手祈禱,對于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最糾結的問題就是在祈禱時相信誰的問題,餘溫雙手合十,心裡想着:楊帆,一定要寫信啊。
有個跳動的未讀提示。
信:
好久沒寫信了,我在一個山裡,這裡是個農村,沒有電腦,我今天到鎮上的澡堂洗澡,才能給你寫信。
這裡的澡堂很奇怪,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洗,泡在一個大缸裡,水熱的簡直可以煮湯,更要命的是,他們竟然都赤裸着,什麼也不穿,還互相打招呼搓背。
我進去的時候,好害怕,澡堂裡都是白條條的身體,我閉着眼睛,走進最裡面的淋浴器裡,不停的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想回家洗澡,一人一個單間洗,想怎麼洗怎麼洗。
我根本不會拍戲,就是想着掙錢才來的,一群人扛着機子讓我哭,我哭不出來;他們讓我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吵架,在雪地裡打架。可這裡已經開拍了,我不能回去,導演天天和我講戲,他說他堅信我天生就是演戲的人,他說的時候都哭了,我不敢讓他失望。
還有一兩個星期就放假了,你來找我吧,我們住在一起,我住在一個酒店裡,平常在山裡也可以住在一個叔叔家裡,你來吧。
餘溫看到信,心裡忍不住亂想,想到東北澡堂的事情,一群人怎麼可以赤條條的光着來回走動呢。剛看信時,還覺得好笑,可是看着看着,看到楊帆拍戲那種力不從心,有無處可藏的痛苦,臉色也陰沉下來,仿佛是自己被曝光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指責能力不行,不适合拍戲。
人有一項特異功能,那就是感同身受的去設想他人的處境,如果設想時,你又不湊巧的喜歡他,那隻會想象出加倍的痛苦。餘溫不知道人還有這項功能,但已經提前感受這功能所帶來的痛苦。
總是,在餘溫眼裡,楊帆正在東北受苦,需要餘溫去陪伴他一起面對這些痛苦。
期末考試來了,餘溫的心思并不在考試上面,但還是考的很好,相反,以第一名考入的奚陽,和餘溫考了差不多的成績,在全年級跌入了三十多名。
餘溫裡三層外三層穿着自己所有的衣服坐上火車到東北去,是東北的一個小鎮,一個在地理課本上沒有聽過的地址,在中國地圖上根本找不出來,餘溫不敢睡覺,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遠門,生怕坐過站沒有錢回去。
餘溫從火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寒冷的空氣就往鼻子裡蹿,身上穿的衣服根本就是擺設,但都沒有關系,餘溫是開心的,站在火車站出站口路上,餘溫終于體會到書中說的那種欣喜,那種再往前邁幾步就能見到想見的人的歡喜,餘溫除了想笑,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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