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棠梨去李老伯哪兒買魚的時候都提着藥簍子,簍子裡都是棠梨從山上采的草藥,李大娘好奇的問過,棠梨也沒必要隐瞞,便說自己是大夫,李大娘還笑說,沒見過這麼點兒年紀的大夫,李老伯當時也在旁邊,聽見了隻是一笑,他倒不是覺得棠梨打謊,而是以為她是哪個醫館藥号裡,正學手藝的小徒弟。
因此,并未當成個正經事兒記下,老妻病了自然也不會想到棠梨,便如今棠梨言之鑿鑿的說自己是大夫,李老伯仍有些不信,心下有些猶豫,畢竟年紀在這兒擺着呢。
他猶豫旁邊的梅婆子可看不下去了,見那吳掌櫃都口吐白沫了,伸手點在李老伯的手肘處,就這麼輕輕一點,李老伯的手便松開了。
那吳掌櫃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氣,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抻脖子瞪眼的半天才緩過來,一緩過來可就不幹了,他吳德在安州城不說呼風喚雨,大小也是個人物,因東家神醫的名頭響亮,就是知縣大人見了自己,也得客氣一句,誰想今兒就在慶福堂的大門口,讓個老頭子掐的口吐白沫,這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往後還怎麼在安州城立足,便是手底下這群夥計也不會服自己了。
想到此,越發怒火萬丈,大叫了一聲:“你們都他媽是死人啊,還不給我上,先收拾這個小的,再收拾後頭那個老的。”
那些夥計雖說生了怯意,可這會兒掌櫃的發了話也不敢不動,琢磨着橫豎大家夥一塊兒上,總不會吃了虧去,抄起棍子呼啦啦便圍了上來,隻不過剛圍上來手裡的棍子還沒等掄起來呢,就聽噼裡啪啦,接着便是哎呦哎呦的慘叫聲,被梅婆婆三拳兩腳便踢在地上,就剩下叫喚了。
吳掌櫃一見臉色都變了幾變,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幾乎都快退進慶福堂了,方才站定:“你,你們竟敢當街鬧事打人,還,還有王法嗎。”
棠梨冷冷看着他道:“你叫吳德,果真人如其名,至于你口口聲聲的王法,餘寶勝庸醫誤人性命又該當何罪?李大娘的病好了便罷,若有閃失,莫說餘寶勝就是你們慶福堂也脫不開幹系,咱們衙門裡辯個曲直。”撂下話,扶着李老伯走了。
等棠梨一幹人走的沒影兒了,吳德才回過神來,心道自己剛是怎麼了,竟讓一個黃毛小子幾句話給唬住了,什麼衙門辯曲直,這安州縣的萬知縣可是拿着慶福堂的大好處呢,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真打官司,還就不信他會向着個不相幹的小子。
這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自己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找回來以後還怎麼混,你小子就是想了事,爺還不幹呢,想着從地上拖起來一個夥計沒好氣的道:“别他娘裝死了,趕緊着跟過去,看看他們住哪兒。”
那夥計剛要去,卻又給吳德拽了回來:“剛那個小子的底細尤其要打探清楚,看爺收拾不死你。”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可見是恨極了。
不說吳德這信誓旦旦的要解恨,且說棠梨,半截遇上這事兒也就不能去采藥了,畢竟人命要緊,跟着李老伯進了魚市胡同的家。
老夫人自然也跟了過來,到了家棠梨直接進屋去看李大娘,這一進屋真把棠梨吓了一跳,前幾日自己來買魚的時候,李大娘還好好的,多年的勞作,雖上了年紀,除了眼睛不大好,身子骨還算硬朗,可如今整個人都脫形了,躺在炕上蓋着被子一動也不見動。
棠梨心裡咯噔一下,急忙過去,先伸手過去探了探鼻息,方暗暗松了口氣,雖微弱卻有呼吸,這就好,棠梨在炕邊兒坐下,從被子裡把李大娘的手拿出來診脈,仔細診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旁邊的李老伯忙問:“怎樣?”
棠梨:“大娘這症候雖瞧着危急卻并無大礙,從脈象上看應是着了風寒。”
李老伯忙道:“是了,是了,那日我去小白河,因想着多打幾筐魚,便回來的晚了些,老妻見我沒家來心中擔憂,便出去迎我,誰想就趕上了雨,家來就病了,魚市邊兒上有個醫館我去尋了大夫來,開了藥吃下出了一身汗,覺得好了些,誰知夜裡又燒了起來,我又去請了那大夫,說藥吃的少了,照着原先的方子再吃一記,吃下藥出汗,出了汗便覺好些,可過後便又燒,這病反複來去,人都燒糊塗了,我也實在沒轍了,才去了慶福堂,原指望請了那個神醫來能治好病,不想卻差點兒要了老妻的命,我這老妻自打十六便嫁了我,這一輩子竟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如今老了老了,終于安穩了些,不想卻又病了。”
棠梨安慰道:“不是什麼大病,李老伯不用太憂心,可否把前面的方子拿給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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