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興見過一直崇拜的公冶少主,又順利完成任務,此時已如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告退回去報彙。
而待他離開後,靳長恭才不急不徐地展開圈起的萬名書,隻是一圈粗燥的布卷,憑普通百姓的收入是買不起昂貴的紙張。上面多如螞蟻的名字擠成堆,凝視着上面的每一道姓名,基本上扭扭曲曲,字不成體,甚至還有一些畫圖替代的。
如果不仔細辨認還真不能确定這是字還是小孩子的塗鴉,但是整張紙寫了這麼多名字卻依舊很整潔,她可以想象他們每一個人小心翼翼認真地署上自己的姓名呵護備至,擔心自己粗手粗腳會有一點瑕疵存在。
微暖的晨光之中,她甯靜地望着那份萬名書,不眨一眼……
“陛下,高興嗎?”花公公半眯着略顯蒙胧的鳳眸,此刻他的聲音,不同與以往尖細忸怩,反而帶着一種宛如天高雲淡中舒展的微風,宛如料峭早春隐約歌聲裡第一朵綻開的花,那麼自然而輕柔。
靳長恭仿佛一直似定格的表情,似被他的溫柔喚醒,一寸寸,一點點,開始了變化。
“不,這不是高興。”靳長恭側眸看進他旖旎映着萬千光彩琉璃的眼睛裡,聲音透着水滴石穿的堅韌。
看他輕挑細眉長眼,她嘴邊勾勒起的笑容再也掩不住地狂傲,風霏傾世:“萬裡長征亦不過是才踏出一步,高興還太早,不過是捕捉到一縷希望罷了。”
是的,是希望與曙光,她不否認她曾經也質疑過自己,是否真的有那個能力一力挑起這個腐朽皇朝的重擔。
但是尚在猶豫躊躇期間,緊迫逃避不了的現實已不容許她絲毫退切,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她不想死就隻有盡她所有去創造一個可以任她自由翺翔的天地,靳國給予她或許是束縛與沉重,但是她若能在有生之年破解這道難題,這靳國則可以變成以後她任意妄為,無拘無束縱橫天下的籌碼。
花公公一愣,他有多久不曾看到陛下露出這種雄霸天下,狂傲無視萬物的神情了,之前的她就像一具由内向外腐爛的軀體,她用盡一切方式來報複天下,折磨自己與别人。她曾說過,靳國于她來說,就是一個玩具,一個她徹底恨透要玩爛的玩具!
可現在,她對靳國的想法是不是改變了,從她在靳微遙面前被聞人長空刺殺後,她似乎就變了,這是因為她真的要放下了太上皇了嗎?
……很快他卻笑了,忍了忍還是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就跟她小時候每攻克服一道難題時,他經常會代替她父皇獎勵的鼓勵一樣。
“陛下,真厲害~奴才就知道陛下乃千古第一帝。”此刻他神情不妖不媚,表情細膩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
被人當成小孩子哄,靳長恭表情一僵,迅速拉下他的手,擡眸一瞪,卻不經意便沉膩在他那醉人憐愛的眼波中,不由得看得一怔神。
他該不會真把她當成女兒,不對應該是兒子看待了吧?
公冶細細品味靳長恭方才的話,看着微微的晨風吹拂過少年白皙的臉頰,他的發就這樣在陽光下渡了一層金色輕輕飛揚起來,乍看上去尊貴而高雅……這讓他神情有些彷佛,有種想靠近也學花公公摸摸她發絲的沖動。
止蘭默默地看着他們三人,心思有些起伏不定。方才那一幕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家少主為何要露出那種渴望的表情,莫不是真被那個後宮三千又貪财的永樂帝給蠱惑了吧?
“公子!”
突然,一道壓抑急切的聲音,遠遠從坡前掠來,一眨眼,靳長恭跟前便落下一名皺眉氣喘籲籲的男人。
“契?”靳長恭蹙眉,何事讓他變得這麼急慌?
契一向幹淨利落的黑發有些蓬松撩亂,也沒有顧得上有别人在場,立即沉聲道:“莫巫白跟長生被人帶走了!”
公冶與蘭止同時眸光一凝,看向契目露莫名情緒,而靳長恭的臉徒然陰沉下來:“怎麼回事?”
契深呼一口氣,開始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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