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最後一程,我們一起把它走完。”
☆、二九·舊墓
第二天,方繭趕回都城,從門客手中取了解藥後,等太子下朝,便進殿呈了一封書信,是七皇子在崇禮寺寫給聖上的密函。
當中頗有幾樁機密内容,其一七皇子這半年來研究都城曆年的水系水位,發現城郊太子行宮方位,其幾裡外有一湖泊,近年來旱季比往年總要早多日,也長許多天,而占山望水的太子府旁正有其源頭的泉眼之一。
故以當日皇後壽宴,七皇子曾派人在太子行宮探查,發現其書房有一密道,未走到底,但距離已經挖掘到非常遠,方向正對着皇宮。
這一密函除了有七皇子平常印章之外,為證明檢舉之懇切,七皇子還在上面摁下了手印。
太子來回看了幾遍,召來一個門客,此人對都中各種人的筆記信印知悉得一清二楚,進來看了,斷定确是七皇子手書無誤。
太子沒有多說什麼,隻對方繭道了句“繼續監視七皇子。”待到方繭走出殿外,遠遠地,才聽到有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太子正對誰破口大罵。
第二日方繭就看到太子書房重修,高高圍欄築起,外面有山丘一樣高的泥土。
這時景王府已經修繕好了,七皇子也住了進去,方繭并不冒險入府監視,隻遠遠在王府周圍觀察七皇子動靜,同時注意有無黃雀在後。
平日七皇子出入總是差不多時間,上朝下朝,一般下朝後都要在宮中再待一段時間,有時聖上會微服親臨,在景王府中短暫遊玩,除此之外并無他事。
直到一日,夜深,除了巡邏兵已無人在街道上行走,景王突然從王府拍馬而出,方繭尾随其後。
一路上都無人,七皇子到城外後不久,拐進林間幾步,停下,方繭躍到樹上,一動不動。
“上馬吧。”七皇子說了聲。
方繭不回應。
“說你呢,你再不下來,我就跳過去把你摁在樹上親。”七皇子在馬上挺直了身子,越是沒羞沒臊的話越是說得自信流利,臉上的笑尤其明朗。
方繭跳下來,一臉陰沉,并不上馬,連靠近都不靠近。
被這分明的抗拒逗笑,七皇子輕拍馬鞍前半,示意方繭坐到他前面,方繭搖頭。
七皇子做出發誓的手勢,“我保證不是耍花樣,我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說着朝方繭伸出手,“我們要是快點,沒準還能見到另一個人。”
方繭不耐煩地“啧”了一下,沒握住七皇子的手,自己一點腳,飛上了馬背坐好。
七皇子兩手在方繭腰間,緊了緊缰繩,方繭有點害怕,也有點癢,想推開七皇子的手,又擔心這樣會驚到馬,隻好忍着,一聲不吭。
發現方繭的緊張,七皇子微微一笑,在方繭頸窩輕聲道:“乖。”說着便縱馬馳去。
行了有小半時辰,七皇子終于停下馬,方繭忙不叠從馬上飛下來,走遠好幾步,看着七皇子把馬拴在林間樹杈上,隐在夜色裡。
七皇子過來,牽起方繭的手,表情中的輕佻全然消失,拉着方繭在林中穿行,走到月光下時,方繭心中一沉,他們身處的是一個密密麻麻的墓群,每一塊墓碑上,都沒有字。
“對不起,我隻能讓他們先在這裡安息。”七皇子摸了摸方繭的頭,拉他到三塊墓碑前,同樣無字,但方繭知道那裡面躺着的人是誰。
“這次,他和我一起來看你們了。”七皇子說着,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那是江父、江母和江妹的墓。
方繭站了許久,沒有流露什麼情緒,靜靜地,直到月亮從天這側到了另一側,天空從萬裡無雲到月光在流雲中穿梭,七皇子隻由他站着,也不多說什麼去打擾他。
終于方繭跪下,緩緩磕了三個頭,然後重新站起來,兩人又站了會兒,沒有說話,直到要走時,方繭才覺察,他和七皇子不知何時起就牽着手,已經分辨不清是誰要牽着誰,又是誰不能放開誰。
忽然,方繭機警地回頭,大路上分明有馬車過來的聲音。方繭反應極快,立刻帶着七皇子躍上了林間,用密密的樹冠打掩護,兩人透過縫隙看着墓地。
暗雲密布,天上不見月光,幾乎一片黑暗。
遠遠看到一輛素樸的馬車駛近,前頭隻有一匹馬拉着,車夫遠遠喝了一聲,走下來的人卻是華衣美服,來人面無表情卻天然有一種冷若冰霜。是太子。
太子挑一盞孤燈,即便在這片泛着深藍的暗夜裡,依然準确地繞過坡上的墓碑,走到一塊墓碑前。
正是江曠星的墓碑。
站了一會兒,太子說道:“若先生那年答應了,後日便是我承諾兌現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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