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越州雲城的路途并不怎麼順利,冬天許多路都結冰了,以至于馬車舉步維艱,到了大年三十,大家才回到蘇州杭城。
入夜,杭城的煙花漫天綻,炮竹聲連綿不絕,除夕夜的熱鬧是不可比拟的。
雲謠站在客棧窗邊,她這幾天總是忐忑不安,她心裡有秘密。
“你怎麼了?”林牧雲出現在她身後,吓了她一跳。
“我……我沒事。”雲謠搖搖頭,擠出一點笑意。
“從你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你也不像是那種會被敵人給吓壞的人。”林牧雲坐了下來,杭城的除夕夜不是他們的除夕夜,所以也沒有什麼心思出去玩。
“我……”雲謠不知道怎麼說,她知道,這個秘密她是決不能告訴林牧雲的,但是,她又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有一天會迫不得已變成大殷的敵人。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行,對我還有隐瞞的必要嗎?”林牧雲笑道。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雲謠來到林牧雲身後,為他按摩,說道,“我隻是在想,現在三王之亂的禍害都已經消滅了,是不是大殷就可以太平了。”
“沒有。”林牧雲搖搖頭,這個否定回答讓雲謠不解。
“此話怎講?”雲謠問。按道理,林牧雲應該是最想大殷長治久安的,難不成他已經洞察到了什麼端倪?
“長久以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大殷皇室和南铮齊王的戰争不會輕易結束,這得益于燕康,也就是呂棟的精心安排,呂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擅長操縱人心,他是最懂感情的人。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呂友亮為何會願意變成我們的敵人,隻能說,呂棟的手段真的很厲害。”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以後還會有人繼承呂棟的意志,繼續與皇室為敵?”
“是的。”林牧雲點點頭,似乎已經做好了和呂棟的鬼魂鬥一輩子的準備。
“……”雲謠沉默了,她也不明白為何呂友亮會變成敵人,也許下一個就是她吧。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可以結束這件麻煩事。”林牧雲話鋒一轉,又讓雲謠看到了希望,“那就是皇室公開當年的真相,向南铮齊王道歉,立祠供奉,還燕家清白。”
“這不可能。”雲謠聽完,又是一陣失落,“三王之亂的起因你我都知道,是先帝有錯在先,先帝犯錯,全天下就隻能将錯就錯,看看南铮齊王的下場,他不願意跟着錯,所以成了罪人。”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不對。”林牧雲在這裡隻能去分析,他也明白,如果皇室公開真相,很多麻煩事都會接憧而至,當然,這些麻煩比起呂棟的報複都是暫時,就看皇室能不能拉下面子這麼做了。
話題到此為止,有些事确實不是一般人可以左右的。
林牧雲回身抱住雲謠,說道,“謠謠,至少你安全回來了,以後不要再自己一個人亂跑了,呆在我身邊,好嗎?”
“我……好!”
雲謠很是感動,她明白,自己被綁架那段時間,林牧雲若不是分身乏術,非得親自去把她找回來不可。
雲謠不想繼續被仇恨蒙蔽,她也想結束這件事,所以,再林牧雲入睡之後,她寫了一封信,差人送回京城。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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