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雲是雲城大地主林煥的兒子,據說以前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纨绔,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那時候整個雲城對他隻能用一個詞形容,談虎色變。”顧幽蘭開始繪聲繪色地說起林牧雲這個人。
顧臨淵和承皇後聽得十分納悶,一個纨绔可以寫出這麼多決定詩詞?這怎麼可能?
“父皇,母後。你們别急啊。”顧幽蘭就知道,每個人聽了這些都是不願相信,想要刨根問底,“一開始我也認為他就是一個纨绔,直到我和雪兒去了雲江書院詩會,當時他因為過去的劣迹被諸多才子刁難,本以為他會就此挫敗,沒想到啊,你們猜他怎麼做的?”
“你這孩子,這時候賣關子?快快道來。”顧臨淵早就習慣顧幽蘭這孩子的奇怪性格了,都不知道誰可以治得住她。
“好好好!這件事還得從六月說起,今夜甯若安不是說林牧雲調戲了雪兒嗎?”
“這事甯若雪不是出面澄清了嗎?年少氣盛喝了點酒,見到漂亮姑娘心動,舉止有些許不當也很正常吧。”承皇後這麼說道。
“具體情況如何已不得而知,不過據我所知,一開始雪兒肯定也是不喜歡這人的,隻不過後來的接觸讓她改觀了,所以她才願意站出來替牧雲說話。”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二人……”顧臨淵仔細琢磨了一下,聯想這首《水調歌頭》的後标題《六年中秋贈甯家千金》,似乎就明白了。
甯若雪可是書香門第,京城難得的才女,品行更是無可挑剔,曾經很多人覺得她是乖巧的姑娘,婚姻大事肯定由父母謀劃,能夠讓她産生情愫的,恰恰說明林牧雲這個人不一般。
“那天在雲江書院詩會,林牧雲親口所說,他在飛燕樓調戲了雪兒,被甯若安的下人打了一頓,當時半口氣沒了,躺了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他去了一個神奇的地方,在那裡他見到了他的母親,去遨遊過星河,暢遊過江河湖海,領略過天下大好河山,醒來之後就會寫各種優美的詩詞。還會做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奶油蛋糕,這東西你們沒嘗過,可好吃了,有機會我就讓他來上城做一個。”
“這麼奇妙?”顧臨淵喃喃,這不就是自己夢中的月宮少年嗎?莫不是說,林牧雲原本是個纨绔,一事無成,卻因為遭了打,靈魂去了天外,得道歸來了?
“父皇,母後。其實……我和雪兒,已經和牧雲……”
“什麼?”顧臨淵震驚,“你這孩子,難道說你跟林牧雲已經……那個了?”
“沒有沒有!”顧幽蘭詫異,忙是否定,“父皇,不是你想的那個,是我和雪兒決定,以後要嫁給林牧雲。”
“胡鬧。”承皇後第一個不同意,“你堂堂大殷五公主,下嫁給一個地主少爺?還是和甯若雪一起嫁?先不說行不行吧,就問你,以後你當正妻還是甯若雪當正妻啊?”
“這個……”顧幽蘭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她和甯若雪情同姐妹,誰當這個正妻真的無所謂,就是按身份而言,她作為公主,地位怎麼樣都不能低于甯若雪,可是,如果她作為正妻,甯若雪呢?林牧雲似乎更喜歡甯若雪,論先來後到,讓林牧雲選,他肯定選甯若雪作為正妻。
“好啦,你這樣不行。”顧臨淵發話了,“就算父皇母後同意你下嫁,朝中大臣,皇親國戚們也不會同意,你若真的想同他喜結連理,父皇可以考慮下诏,招他為驸馬。這人确實有大才,朕必須讓他加入皇室。”
“不行,不行。父皇。”一聽到要把林牧雲招來當驸馬,顧幽蘭急了,“我和雪兒約定好了,等林牧雲自己拼到有實力一起娶我們二人,如果他當了驸馬,雪兒就沒辦法嫁他了,到時候,女兒還有什麼顔面見雪兒。況且,林牧雲早就明确表示,他不想當驸馬,還說驸馬是……軟飯王。”
“軟飯王?”這個詞有點内涵,顧臨淵和承皇後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由得相視一笑,這林牧雲還真有趣。
“你就甘願和甯若雪共享一夫?”承皇後問。
“嗯!如果你們真正見過林牧雲,就明白女兒的心思了。他很獨特,不是一般男子可以比的。”
顧幽蘭這樣誇一個人,這還是頭一次。顧臨淵似乎找到了那個可以幫他看好女兒的人,真想馬上看看林牧雲這個人。
“你得明白,地主再有錢也是不能讓公主下嫁的,他拿什麼拼?考進士嗎?就算他真的得了進士,也得拼搏幾十年才可以身居高位,身居高位也不一定可以讓你下嫁,要封侯,他得有極好的政績,朕給他封侯,你才可以下嫁給他。”顧臨淵覺得女兒是被愛情沖昏了頭,雖然作為父親他相信女兒的眼光,也支持女兒去追求幸福,但是自古形成的規矩是改變不了的,林牧雲除非成為侯爵,不然他當了宰相都不可能讓公主下嫁。
“他跟我和雪兒說。他在培育一種新的水稻,這種水稻如果成功,就可以讓大殷水稻産量翻一倍甚至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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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翻倍!”
顧臨淵和承皇後瞪大了眼睛,翻倍是什麼概念?天下百姓再無饑餓之憂,國家從此走向強大。
“對啊,不過他說這需要好幾年的時間。如果他成了,是不是就可以封侯了!”
不敢相信!可是女兒如此嚴肅,振振有詞,顧臨淵又很難不信。沒有直接回答。讓水稻畝産翻倍,那就是拯救一個國家啊,這樣的壯舉别說封侯了,封神吧。
“快,再給父皇講講,林牧雲這個人還有什麼奇特之處。”
顧臨淵很感興趣,顧幽蘭當然也很願意講。隻因摘星閣回皇宮的路程不遠,歸途太短,顧幽蘭隻能挑重點的說,大多都是說在雲隐山作坊的所見所聞,那裡的東西絕無僅有,而且都是造福大殷的寶貝。
深夜,顧臨淵久久不能入眠,翻來覆去,想着大殷現在四面楚歌,内憂外患,朝中大臣似乎已經不夠用了,不對,不是不夠用,是用不上了。
殷江洪災?他問怎麼處理?滿朝文武沉默。
北方衛國南下,直逼北關?他問如何應對?又是滿朝文武沉默。
各地大大小小災情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來來去去,小災變大災,無一人可以給出應對策略。
國庫空虛,大殷如今外強中幹,沒人能夠給出解決的辦法,真是可悲,可歎。
林牧雲,默默無聞的地主,想讓大殷水稻畝産翻倍?聽起來天方夜譚,顧臨淵卻打心底希望林牧雲真的可以成功,此舉若成,别說下嫁公主,封他為爵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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